他只是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能急,也不能让她心生抵触!
他不能只顾自己,不顾她的感受!
两厢情愿总比媒妁之言要情投意合的好。
赵玉娇觉得自己听明白了,可是又不是很明白了。
她蹲到纪少瑜的身边,然后紧靠着他道:“是不是最近书院发生了什么事情?”
纪少瑜伸手帮她捋了捋鬓发,淡淡道:“你还记得那个跳河而死的姑娘吗?”
“她的哥哥一心求死,得知自己没有被判死刑后,在狱中自尽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给妹妹幸福,可却不想害了她。”
“我想他最后自尽的时候一定很后悔,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宁愿先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赵玉娇摇了摇头,用十分古怪的目光看着纪少瑜。
“这些都是你想的,我想他只不过是受不了良心的折磨而已。”
赵玉娇认真道,她狐疑地望着纪少瑜,接着又道:“少瑜哥哥胡思乱想这些,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我娘说了,你们这些青葱学子,一见到好看的姑娘就春心萌动。”
“若是两厢情愿,请媒人去提亲不就好了。”
“瞧瞧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少瑜哥哥了?”
纪少瑜:“…”
还说不是对牛弹琴?
她这颗是榆木脑袋吧?
真的是,气死他了!
纪少瑜冷笑道:“那你说,他对死去的妹妹就没有感情吗?”
赵玉娇闻言,想了想,严肃地讲解道:“感情肯定是有的,但如果有自己都可以先死的深情,又怎么还会伤害她呢?”
“身世不会让一个人绝望的,毕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世。”
“一定是他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伤害那个姑娘
的事情。”
“之前黄婆婆说,那个姑娘死之前把被褥都烧了,想必是被褥上留下什么被伤害的证据了,比如血!”
“再说了,他要真的情深,那姑娘死后他完全可以立即自尽的,可他没有。”
“依我看,他一定是受不得牢狱之苦,或者夜夜做噩梦,受不了良心的折磨才选择死的。”
赵玉娇说到这个,到是把她心里的疑惑给解了。
上一世的纪少瑜就跟她没有关系,但她的死,一定跟赵玉婉有关系。
赵玉婉害死了她,纪少瑜对她爹娘愧疚,所以帮她报了仇。
纪少瑜表面冷情,骨子里到是重情重义的。
赵玉娇心酸地想,他要是看上哪个姑娘,她就算不能帮忙,也会请她爹出面,努力促成婚事的。
可只要这样一想,她心里就酸得厉害。
其实,她已经违逆了初心,一开始只想找一棵大树靠着。
可越是靠近这棵大树,越是了解这棵大树,她发现自己已经在这棵大树上安了自己的窝,不想挪地方了。
那种不知道未来风雨几何,却始终要离开这棵大树重新找一处栖身之地的感觉,太过难受了些。
尤其是,她很害怕,这棵大树会在某一天突然驱赶她。
纪少瑜抚着疼痛的额头,突然想大声质问她:“赵玉娇,你到底是真的傻还是装傻?”
竟然故意曲解他的话!
其实只要她愿意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或许他已经瞒不了她了。
他不是神人,他也会失去理智,也会想要疯狂地赌一把!
可看到她这般,他还怎么敢赌?
等他娶她回去的那一天,看他怎么收拾她。
“就算是你说的这样,可在乎的人就要好好保护不是?”
“难不成要等着失去以后,再来后悔?”
赵玉娇忍住心里的不适,傻傻地笑出声来,戏谑地对着纪少瑜道:“话是没错,可问题是,你在乎谁啊?”
“你害怕失去谁啊?”
“秋姑姑,纪姑父,云飞,还有我们不都陪着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