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她,然后又跑过来,抱住她。
“楚云,你还没给我回礼呢?这个,我就拿走了。我会想你的。”他快速的从她扎着的头发上退下她扎着头发的红绳子。
头发倾泻而下,披散在肩头,楚云怔怔的看着陈兵。
他神情认真的拿着她扎头发的红绳系在手上,缠绕两圈,伸出手放到楚云面前。“楚云。”
他眼睛灼亮的看着她,眸子里闪烁着期盼和耀眼的光芒。
楚云低笑了声,伸出手去取下红绳。
“你等我一下!”她说着,把红绳拿到手中快速的编织起来,几分钟后,编织出了根手链,她再次系到他的手腕上。
“红色代表平安,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开心的渡过未来的日子。”打上死结,红绳编织的手链形成。
陈兵看着手链,开心的笑了。
“好!”他回身,向着父母走去,眼泪啪嗒的落下。
这次一别,不知多久还能再见。三年内,他们却是没有机会再见了。
“走吧!”陈母拉过儿子的手,提着行李,和丈夫一起迈入拥挤的人群。
楚云拿着木雕的小人儿,用手指轻轻的摩擦着。
这个木雕只有眼睛和嘴巴,哪里像她了。
她望着前方,脸上是笑容,滚烫的眼泪却从眼眶里流出,打湿了她的面颊。
再见了,陈兵。
以后再见不知是何时,但我相信,不管什么时候再见,我们都能始终如一。
……
十月一过,进入了十一月,炎热的天气慢慢转凉,农村的人们进入秋收。
农忙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一部分人申请回了城,却还有大部分人没申请下来。
申请到的人欢喜的回了城,没申请到的人开始闹事,一部分青年聚集在了县镇府和公社门口讨要说法不愿意干活。
第一天还只是七八个人,第二天就成了二十多人。
等过了几天,已有两三百人聚集在了县镇府门外。
楚大山的工作就变得繁忙了,现在单位里的人一个抵两个用,一直在忙着登记审核,哪还有时间来管闹事的人。
国家是下达了可以全部返城的策略,但这些下乡的读书人来到农村里种田种地,分派给了生产队里,全部走了,农活怎么办。
所以不可能一下子让所有人都回城,先一批一批的放回去。
然而讲大家都想回家,一刻都等不了。
没读过书,又没文化的楚大山,那辩的过这些读过书的人,被这些读书人说的面红耳赤。
他坚定的站在门口,铁门被推的摇摇欲坠,他咬着牙抵着,站在门后。
三丫好不容易请陆将军给他找的看门工作,他一定要做好,把门看好。
“快出来,给我们个说法,我们要回家,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去。”门口的青年男女叫嚣着,手中扬着红色的小旗子。
楚云回去的时候听到动静,走到了县镇府门口,瞧到的就是一大圈人围在门口。
她站在后面听了一会儿后,挎着书包慢慢走进了包围圈。
“你们是属于哪个公社的?怎么会跑到县镇府来讨要说法?”她拉住其中一个比较和善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好奇的询问。
“我是河村公社,牛犁大队,小河边生产队的。”这女生听到她询问,就跟她诉起苦来。
“把回城的申请交给了生产队,去生产队问说法,说已经交到大队里了,还没审核下来。我等了十几天,生产队都说没申请下来,去找大队,大队说交给公社了,去找公社,公社说交到县镇府来。一处推一处,这还让不让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