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冬天后,夜晚时间增长,天黑的也比较早。
楚云提着书包刚回去,黑子就拉着她把今天赵大到过这儿被他打跑的事情说了。
“做得好!”她竖起大拇指。这就是家里有个年龄大的男人重要性。
其实她爹才是最好下手的,但是她爹下不了手去打人,而她那娘又是个不靠谱的。
正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冒出来,不需要她了她又给你找事。
黑子咧嘴,嘿嘿的笑着。“我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他扬起手来要打大姐。”
说起这,黑子就来气。
在他们家门口那赵大都敢这样,可见大姐在他们家过的什么日子。
楚云的眼一寒,表示自己知道了。
吃完饭,楚云把大姐叫了出来。
“大姐,你和赵大当时扯了结婚证吧!”站在门口走廊里,楚云问大姐。
“扯了,三家村生产队和赵大家那边的梁山白水洞生产队一起给我们开了结婚证明。”
“那大姐你还想跟赵大过下去吗?”
八零年,还没民政局,在单位里上班的由单位开结婚证明,当兵的则有部队开结婚证明。
那若是离婚,是不是也需要两边调和,开离婚证明?
楚云有些烦躁的揉着脑袋。
这个年代太落后了,不止是吃不饱穿不暖,设备不健全,连公家很多东西都不健全。
大丫熄声。
她不想在和赵大过了,刚嫁过去那一年还好,这一年来她过得日子越来越惨,她不想在过这种日子了。
可是不过,她已经嫁给了赵大,她还能咋整。
“大姐,若是你不想和赵大过了,你就和他离婚,离婚后,你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离婚?”大丫惊慌的抬头看着三丫,慌乱的摇头。“三丫,这不行,咋能离婚。”
她来县里也好几天了,昨天高婶过来织毛衣的时候,还和她们聊天,说她之前上班的棉花厂里,有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结婚后丈夫好吃懒做,就靠她上班挣得那点钱养活,还时常动手打她。
她听妇联的妇女同志宣传后,要离婚。
棉花厂领导全都不给她离,说离婚是什么资本主义腐朽性的表现,她要敢离婚,棉花厂就开除她的公职。
听着高婶说的时候她心一颤,问高婶。“那她离婚了没有?”
“哪敢离啊!棉花厂这个工作当初都是她花了好大力气才选上的,离了婚没了工作,她以后吃啥,只能忍着。唉!”高婶叹气,满脸嘘嘘。
“妇女队老在宣传男女平等,女子若是和丈夫感情破裂过不下去,选择离婚。可这一离婚,全城都鄙视唾弃你,谁还敢离。”
“大姐,为什么不能离,难道你还想和赵大过下去。”楚云抓住大姐焦急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她。
大丫摇头,嗫嚅唇呐呐道。“大姐不想和赵大过下去了。”
“但咋能离婚,离了婚,大姐就不是好人了。大家会经常谈论我,唾弃我说我是离婚的女人,还会影响三丫你以后嫁人。大姐不能因为自己害了你。”
大丫摇头,无论如何,她不能害了三丫。
“大姐!怎么离婚就会受到别人唾弃呢?”楚云哭笑不得的看她,满脸无奈。“这你离婚又和我嫁人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