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好奇嘛!”楚云被骂的低下头,呐呐道。
梁娟的微微抬起下巴,瞥着她被姨妈骂的低讪神情,张口。“我也不知道她是哪里的人。她是赵大叔从丁婶哪儿买来的媳妇,花了十几块钱,十斤高粱。”
“赵大叔多少岁呀?”楚云继续询问,只要梁娟愿意回答就好。
“有四十几快五十了吧!”开了先河回答了第一句,接下来楚云的询问,梁娟都还态度颇好的回答了她。
对梁娟的问话结合水井边妇人们七嘴八舌所说的话,楚云大概弄清了程璐的情况。
不知道从哪里来,被什么赵大叔家花了十几块和十斤高粱从丁婶手中买来,而丁婶这是第一次卖媳妇给村里,以前卖了几次给邻村。
梁娟喊赵大叔的人本来是买来给他儿子做媳妇的,但他儿子小时候因为患小儿麻痹,导致下半身瘫痪不灵活,也不能行人事了。
所以才买来几天,就被赵大叔给偷偷睡了,被赵大婶指着骂了一通,说勾引自己男人。
梁娟说起这的时候,鼻子轻哼出声,对程璐是满满的嘲讽和看不起。
“梁娟,那程璐也不是自愿嫁给残疾的赵家儿子,那赵大叔睡了她,也是用强吧!”听着她话语里的鄙夷,楚云忍不住出声。
梁娟低垂着头,不回她话了。
“坐过去一点。”楚母端着簸出的荞面,让楚云黑子把凳子挪一挪,黑子把凳子往后挪开。
面前的柴火燃烧旺盛,外面天已逐渐变黑,在看不见了,屋里火光噼啪作响,映照得围坐在火边的几人脸色通红。
楚母忙着煮荞稀饭,屋里只见她来回忙碌的动作。
梁娟不说话后,屋里便安静下来,时间刷刷的过去。
过了足有几分钟那么久,久到楚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才听梁娟语气轻浮的道。“她是赵大叔用钱买来的,睡了也是应该。要不是她勾引,赵大叔肯定不会睡她。”
楚云抬眼,望着身边神情淡定讲,漠视的说出这句话的梁娟。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同情或是认为这不对,有的只是默然。
她突然觉着心被冰冻,吹起零下十几度的寒风,又冷又寒。
程璐被拐卖来这个村里,卖给了个二十多岁瘫痪的男人做媳妇,没人考虑过她的感受,愿不愿意,又被临近五十的公公给强睡了。
没人同情她,或是伸出一把手拉拉她。却对她鄙视唾弃,觉着她丢人不要脸。
“好了,自己去打蘸水来吃。”楚母煮好了荞稀饭,让三人自己动手去打蘸水。
吃过饭,坐在屋中烤火,等到月上中天,已到休息时间了。
今晚就在梁娟家住,明早在决定走不走。
梁娟家没有煤油灯,楚云举着手电筒跟在她的后面,随她一起去楼上睡觉。
“阿娘,你小心点。”梁娟不用电筒照射都能熟稔的上去,她却不行,踩着楼梯上了楼后,她把电筒光照射到下面给母亲,并提醒她小心一点。
等楚母上了楼,三人才走向靠近阁楼的一张床。
看到床的那一刹那,楚云宁愿今晚坐着不睡,也不想躺下去。
床上铺着的是纯羊毛所感的垫子,手摸着上去刺手不说,还脏的已看不出原来痕迹,可能从弹成垫子垫着后,就没洗过。
而盖得被子皱成一团放在上面,在没有电灯,单靠电筒的微光就能看出特别脏。
楚云伸手去上面摸了一把,还摸到一些碎沙和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