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伟峰谈，包工头总算感觉到靠谱了。

把一切定下来，他喊了珠海自己的团队来京城。

住处就在施工地搭建了简易的厂房，不漏风就好。

已是十二月底，京城的天已很冷了，大家都穿上了棉袄。

陆衍止把自己全副武装，穿着毛衣，带着围巾口罩，带着楚云往往施工地去参观。

刚开始施工，这片还是一片泥土，搭建了十来间简易的居住房，材料堆积了满地，建筑工们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打桩，扎钢筋。

这是建房初步步骤，地基。

“还有女工人呀！”看到好几个女工人跟着，楚云眉往上挑。

陆衍止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着女工人恩了声。

“也是不容易！”他轻叹。

他学的建筑，之前实习，做项目的时候，也跟着教授到处跑去，去过好几个地方，见过不少人。

但他们是学生，是设计师，吃住都是和工人分开。

这次，什么都亲自接触，经历，才明白，大家都不容易。

这些工人，都是老刘老乡，一个市里的。

年纪大的有五十岁了，年纪小的才十六七岁。

女工人比较少，但也不是没有，工地上工资高，比去餐厅里端盘子，做服务员能多挣一半的钱。

哪怕再苦再累，为了挣钱，也许多女工人愿意到工地上来干。

这个团队里，就有十多个女的，还没来齐呢，在珠海还有个工地没做完，等那边做完，人才全部来齐。

这次来的女工人，有五个，小的那个十七岁，还没结婚。

其他几位女的，都是跟着男人，结了婚的人。

在工地上，没有男人和女人之说。

吃住一起。

搭建的那简易的房子，男女混合住，分到的就是一张床，用木板搭起来，或者就是绑在两根柱子上的吊床。

一间房里睡七八个到十来个人，男女都有。

他见到了，还特意问了声，怎么不把房间分开，女的住一间。

“咯，人家是夫妻，不睡一起让人家分开像什么样子。”老刘努嘴。

但里面也有未婚的人啊！

陆衍止在心里狂叫！

他的建议，被老刘给吐槽了。

结果没任何改变！那小姑娘，就和这些结婚的夫妻，或是没结婚的糙男人，同住同吃。

老刘说，工地上都是这样。

来工地上干活，这些就是必须要接受的。没有谁会例外，有的吃，有的住就不错了。

楚云抿唇！“你没说，重新搭一间给那个小姑娘？”

“说了！没用啊。为了一个人，浪费材料资源。哪怕搭建了，等后面来了人，还是往空屋子里安排，等人住满才会搭建新的简易住所。”

老刘是跟他这么说的，让他别操心了。

而且人家夫妻同住的，都不怕别人看了尴尬。

一小姑娘，又有啥好尴尬。

陆衍止扶眉，轻叹了声。

感觉都不是容易人。

楚云拍拍他的肩膀。“活着，有吃有喝，就已很幸福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只是环境糟糕而已，比起没饭吃的人来说，这小姑娘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挣钱，她自己觉着人生尚好，就行了。

陆衍止恩了声。

两人参观完施工，一起去吃了饭。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楚云抬头，望着天空落下来的雪，伸手接住。

“下雪了啊！”

她轻取唇，呢喃。

86年都要过完了，行之，为什么还不回来。

四个月了。

她抿住唇，心情变得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