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北漠也是极为寒冷的,所以室内都打了地龙取暖,可静斋里面存放着大量的书籍,并不敢放火盆和地龙取暖,怕失火将整个静斋烧的一干二净。
沐云汐依旧是按照温子初的喜好,挑选了几本书,便离开了静斋,回到碧松轩拿着书籍废寝忘食的看了起来。
霍子谦下了朝,便被慕容祁留了下来商谈要事,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他脱下了朝服,换上一身便服。
“那边如何了?”霍子谦的话音落下,一影卫便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五一十的将碧松轩的情况说了出来。
霍子谦闻言,点了点头并未说话,离来年三月还有一段时日,他有充足的时间让温子初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第292章 想要杀掉慕容祁
沐云汐假扮温子初在霍子谦的府邸,每日在静斋看书,足足有半个月,每隔三五日霍子谦便出现在静斋一次,两人探讨着学识,胸中鸿鹄之志,如果此时真正的温子初在这里,绝对会被霍子谦的才华所折服的。
霍子谦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天下少有人,以论道,辩论学识是他的对手。
只是此时北漠需需要的是一个文人学士的号召力,那么天下第一大儒韩愈韬韩大儒的门生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霍子谦在用自己的才华去折服温子初,可惜站在他眼前的并不是温子初,而是沐云汐,曾经的北漠天汐郡主。
沐云汐对霍子谦始终是小心应对,否则就会被精明的霍子谦窥探出蛛丝马迹。
星空浩瀚,漫天的星子布满整个夜空,明亮璀璨,这是北漠独有的夜空,平静而深邃。
一个如魅的身影悄悄的从碧松轩潜了出去,几个跳跃之间便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
曾经的楚天汐曾和慕容祁曾来过霍子谦的府邸几次,所以沐云汐凭借记忆和这几日的探查,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便开始行动。
起初唐祤是被关在霍子谦的府邸,他的府邸如同牢笼一般,影卫暗卫潜伏在各处,即便是绝顶的高手也很难逃过他们的视线。
可沐云汐不同,她曾经是北漠的天汐郡主,北漠所有的训练出的影卫暗卫的教官都是当初她一手带出来的,即便是后来自己诶慕容祁所杀,与自己有关的旧部都被霍子谦和慕容祁关清换了一次,这些人已经和曾经的楚天汐没有任何的怜惜,可这些人身手与布局她都是了解的,这也是为什么唐祤能够三番两次从慕容祁手中逃脱的原因。
只怕霍子谦和慕容祁也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可即便是意识到了,他们也没有办法换掉这些人,影卫和暗卫可不是短时间内训练出来的,尤其是出现在霍子谦的府邸中都是精英,换掉他们,弊大于利。
一般人会将机密文件存放书房这样的地方,可沐云汐知道,这只是霍子谦真正存放机密的地方是禅室。
禅室顾名思义,是佛徒修习之所,可霍子谦的禅室修的是皇权争斗,习的是鸿鹄之志,里面不但存放机密文件,还放了许多霍子谦自己研究出来的兵器。
禅室的外面潜伏着并顶尖的影卫,如同影子一般,轻攻极高,却又无法感知到影卫的气息,容易让人忽略它的关键性。
影卫练的是轻功,习的是闭气大法,所以即便是绝顶高手也很难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从而暴-露自己。
可沐云汐太过于了解他们闭息的要点,躲过了他们的视线,站在阵法外面。
曾经楚天汐是北漠乃至天下机关阵法的第一人,所以霍子谦府中的阵法是楚天汐布置下去的。
不过以霍子谦小心谨慎的态度,想必已经重新改动过了,可即便这样也没有办法阻止沐云汐的潜入。
漆黑的禅室中央,沐云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眼睛适应黑暗,随后睁开双眼,那双灼亮的双如同北漠夜空中的星子一般璀璨明亮。
沐云汐身如魅影一般,悄无声息的窥探着反房间里的一切,小心翼翼的搜索着。
倏地,沐云汐的目光落在了墙壁上挂的一副山水画上,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柩着照进来,一束光线投射在画中的山川河流之上,随着月光的移动,山川改道,河水奔腾而出,将人的心神吸引了过去,仿若要将人牵引进去们走进那大好的山川河流之中。
沐云汐抬起手,手朝着这副山河图伸过去仿若只要轻轻的触碰,便可以走进这大海山川之中。
那双莹润白皙的手,纤细的指尖在月光的映照下,剔透温软,却在最后的瞬间停顿了下来。
随即,沐云汐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霍子谦不愧北漠第一奇才,这扰人心智的山河图挂在禅室之中,迷惑着人的心神,只要她的指尖轻轻的碰触了下来,那么这山河图北面的机关开启,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从而惊动了外面的人。
沐云汐这一次尤为小心,轻轻的敲着墙面,闷闷的声音过后,一阵阵细微的回声传来,果真是有密室。
只是密室的机关又在哪里呢?
沐云汐再次的搜查了起来,最后她在茶几前停了下来。
矮小的茶几上,摆放着香炉,茶壶和茶盏,还有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含苞待放的梅花。
沐云汐手支撑着下颚想了想,便蹲了下来,伸手去抓住花瓶,可茶几上的花瓶却纹丝不动,果然机关在这里。
只是,沐云汐的手刚刚要去开启暗室机关的那一刻,神思一凝,她察觉到有人有了。
可她这几日观察过,这个时候霍子谦是不会回来的,怎么回事?
沐云汐眸光四扫,纵身而起,整个人攀附在房顶梁上,屏住呼吸与房梁融为一体。
吱儿,房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携着冷意走了进来,随即烛光点燃,照亮了格局简洁的禅室。
房梁上的沐沐云汐看清楚走进来的人,目光微闪,怎么会是他?
慕容祁。
只见慕容祁抬手褪掉了身上的毛领的大氅,将它挂在一旁,将手中拎着的两壶酒放在了茶几上,而他则坐在了蒲团上,独自拿起酒壶喝了起来。
沐云汐眉梢微挑,这个真是慕容祁吗?
曾经的慕容祁说过,喝酒误事,为了保持清醒,酒可以喝,但不可以纵容自己,所以与楚天汐嗜酒不同,慕容祁只是沾一点酒而已,绝对不会这样豪饮。
曾经的慕容祁是极为严厉控制自己的喜好,为了就是不让人知道他的喜好,让人很难抓住他的弱点。
尤其今日慕容祁喝的可是北漠最烈的酒—刀子烧,这是慕容祁最不喜欢喝的酒,他曾说过美酒要醇香厚重才能品尝出美酒的意境,而不是辛辣灼烈的刀子烧。
可如今的慕容祁却是喝着曾经他不屑一顾的刀子烧?
对于慕容祁,沐云汐越来越看不透,可是对于慕容祁她又何曾真正的了解过,否则自己也不会被他一剑穿心,捅出一个血窟窿了一般。想到这里,沐云汐的心口泛着一丝悲凉,随即一股恨意从胸腔中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