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鲁盼儿却没有过一丝心动,她做生意为的是挣钱,但也为的是自己喜欢。
先前家里日子不富裕,挣了钱的确提高了生活水平,吃穿用度不必说了,就是一家人出国旅游都去过好几次了。
到了现在,钱对自己来说,更是个数字,与生活根本不搭边儿。
所以,富豪榜上排在第几位,不就是给别人看的吗?
与自己又有何关?
因此鲁盼儿只笑笑,“虽然霓裳羽衣利润不高,可也是挣钱的,我又喜欢这行,还是继续做着吧。”
“你要是改行我先不同意——我自己的衣服,还是剧组的演出服都靠你呢!”
刘南笑着插言,她又不解,“宁家虽然排在前面,可宁老板和张老板夫妻二人各占一半儿,算起来还不是比鲁盼儿一个人的资产少吗?”
“富豪榜不是那样排的,”张宁笑着解释,“我们家的资产都在江南集团,而鲁姐的资产正是霓裳羽衣,两个集团的资产就排富豪榜的依据。”
“那样太不公平了。”
刘南摇头。
张宁不明白了,“为什么不公平?”
“你们家的资产一起算,为什么鲁盼儿的不是啊!”
刘南不懂生意上的事,只当这排位很重要,有心帮鲁盼儿争一争,“杨老师家里祖传的文物、书箱,还有他收藏的文物,都很珍贵,价值也都很高,也应该一起算才对。”
“对了,刚刚我们进来时,台湾的皇甫老板就缠住杨老师要买他的一对儿虎符,还说价钱随便要呢。”
宁林一心在生意上赶过鲁盼儿,却忽视了杨瑾,此时才猛然想起,上一次,自己就是忽视了他,才一败涂地。
这两年北京大搞基建,房价涨了许多,杨瑾家传的贝勒府如今要是动迁至少能换几十套楼房,这就不是一个小数了;差不多也是同时,文物的价格就像坐了火箭一般向上窜,过去三钱不值两钱的瓷瓶瓷碗铜钱铜鼎,现在动辄就要几万、几十万。
如此算来,杨家客厅里的一对大花瓶就要近百万,他家又岂止一对花瓶?
宁林亲眼看到的就又有铜鼎、紫檀木桌、清代黄金扁方……
听说这些东西流到国外,价格更高得吓人。
这么算来,杨瑾其实也是一位富豪,江南集团与霓裳羽衣资产的差距本来就不大,加上杨瑾的财富,他们夫妻果然有可能排在自家前面。
张宁也同时算出相同的结果,但她并不甘心,“文物的价格都是虚的,别看现在标价几十万上百万,但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下子又不值钱了,所以富豪榜上才没有杨老师嘛。”
杨瑾与皇甫先生分开后来找妻子,正好听了两句,便笑着说:
“我们家鲁盼儿是北京排得上的女富豪,的确了不起。
不过,我跟富豪榜可没什么关系,家里虽有些东西,可概不出售,不管值不值钱,都是收藏品。”
坐到鲁盼儿身旁,随手从桌上拿了颗话梅糖剥了皮递过去。
鲁盼儿接了糖,含在嘴里,正是自己喜欢的酸酸甜甜的味儿,眼睛不觉便眯了起来,挑了一块西瓜,“你不爱吃糖,吃点儿水果吧。”
富豪榜其实就是个无聊的话题,亏得张宁还这么认真。
杨瑾接过瓜,“刚说了半天的话,正有些渴了呢。”
也没把富豪榜放在心上。
两人小小的互动全落到了宁林眼里,让他心里莫名地不快。
自己珍视的东西,在对手眼里却不算什么。
既然已经将富豪榜提了出来,宁林还是不肯含糊过去。
一家人的想法儿总是差不多,他认为杨瑾的收藏价值只是虚高,一只瓷瓶几十万?
金瓶还没有那么贵呢!
真是笑话。
在许多富商想方设法购买古董的时候,宁林从来都嗤之以鼻,不投一分钱。
但是,既然现在市面上古董价格高,他还是愿赌服输,郑重宣布,“富豪榜上应该有杨老师的,至少也应该把这部分与霓裳羽衣的资产加到一起,这样你们的排名应该能提前五位。”
提前五位又怎么样?
就算排第一还不是一样过日子?
鲁盼儿笑着又挑了一块话梅糖递给张宁,“这糖的味道特别正宗,刘南怕胖不吃,我们倒没关系的。”
宁林认输了,张宁正一时无语,接了糖放到口中倒免得说话了。
正这时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原来最近的结婚庆典与先前早已经不同,陆老板又为了爱女一掷千金,整个典礼中西结合,富丽堂皇。
仪式结束后,大瓶的香槟酒打开了,泛着泡沫的金色液体从十几层的高脚酒杯顶端流下,新人们亲自将酒送到每一位来宾面前答谢。
宁林接过酒一饮而尽,拉起张宁,“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回头向鲁盼儿一笑,“明年我们富豪榜上再见。”
菜还没上呢,精彩的表演也就要开始了,这两人却走了。
鲁盼儿便向杨瑾道:
“宁林心里全是做生意挣钱,他的生意原本不少,今年还投资了利润很高的建筑业,刚刚又跟李老板几个人商量做股票,估计明年资产会有大幅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