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赶紧用手绢将古言玉手臂上的伤势包裹起来。
古言依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春花臭骂:“小贱人,你说谎竟然都不脸红吗?分明是长姐掐着我的脖子,我为了挣开她,才弄伤了她的手臂的,你竟然颠倒黑白!”
老太太沉怒道:“谁教你的那些污秽的言辞,你一个
大家闺秀,张口就是‘贱人贱人’的,你平日里读的书,都是废纸吗?”
古言依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她是被气昏了头了。
秋月辩解道:“我们大姑娘干什么要掐您的脖子,难不成大姑娘还能弄死二姑娘您不成?您和四小姐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给我们大姑娘道喜的,大家心知肚明,如今伤了我们姑娘,还想反咬一口,奴婢就没见过这样的。”
老太太头疼地揉揉额角。
陶翠翠见势不好,开口道:“老太太,言依一向纯良,如何能做出伤害姐姐的事呢?定然是这两个丫鬟信口胡说,您莫要被她们诓骗了啊,四姑娘不是还在吗,问问四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再不济还有两个丫鬟啊。”
老太太现在最是见不得她,闻言,冷冷地扫她一眼,陶翠翠便不敢再多言了。
老太太道:“言画,你说,到底是谁先动的手。”
古言画还未开口,古言玉却柔声道:“祖母,二妹妹和四妹妹向来是穿一条裤子的,就像孙女的丫鬟和孙女穿的是同一条裤子一样,她们说的话,都没什么可信的,祖母又何必多问呢,这件事倒不如就这样不了了之算了,传出去了,也不
好听。”
古言玉自醒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她都说不必追究,如今老太太听着这样的劝告,倒是半点不意外,可归根结底,总得调查清楚,该罚的罚,该赏的赏。
“祖母若是以为此风气不能长,便将我们三姐妹一并罚了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罚了,才能让我们认识到,自家姐妹若是不能互相帮衬,那就是错的。”古言玉温声说。
老太太道:“你们的确都有错,容青,去取戒尺来。”
古言画和古言依还有古言玉齐齐打了个颤。
有丫鬟很快捧上戒尺,老太太道:“每人打二十个手心,不得留情,让她们知道,姐妹之间,便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省得一天天的,尽闹些幺蛾子。”
二十个手心,那手绝对得打肿了。
春花和秋月不明所以地望着自家姑娘,搞不懂为什么要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蹩脚法子,她们若是想收拾古言依和古言画,难不成还成问题吗?
那戒尺打在手心里着实是疼的,古言玉身为长姐,第一个挨罚,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她却死死咬牙忍着,无论
如何都不吭声。
还未挨罚的古言依和古言画看着看着,就吓哭了,等戒尺终于落到她们身上的时候,两人更是哭得哇哇大叫,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古言画挨了七八下就受不了了,杨柳萍看着心痛,趴跪到老太太面前求饶:“老太太,您就饶了四姑娘吧,奴婢愿意替四姑娘挨罚,求老太太饶了四姑娘。”
老太太心头火气正旺,不悦地朝容青使眼色,容青道:“来人,把杨姨娘拖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今儿老太太一视同仁,谁也别躲过去。”
第二十三章 商议聘礼
商议聘礼
一顿罚挨完,大夫刚巧到了,一一给三个姑娘上了药,春花和秋月看着古言玉高高肿起的掌心,心疼得不得了。
陶翠翠关切地问大夫:“我女儿脸上的伤严重否?会留疤吗?”
大夫收起药箱,回答:“不严重,养几日再好生涂药就好了,只是近日饮食以清淡为主,重口的东西就不要吃了。”
送走了大夫,浅云院的人各自散了,陶翠翠牵着古言依回去,一面心疼一面没好气地道:“她到底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你凑过去触什么霉头,这下好了,脸也伤了手也伤了,你总该满意了?我说你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什么?”
“她霸占庭轩哥哥那么多年,还阻碍了我和庭轩哥哥的婚事,我就是气不过!”古言依愤然地说,“我就是想亲眼看看她得知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到底是什么表情,我就想快意快意,谁知道她竟然敢伸手打我,那个贱蹄子,迟早会死无全尸的!”
“她打你了?”陶翠翠怒道。
古言依捂着自己的脸,委屈地望着陶翠翠:“古言玉和以前不同了,她如今性情大变,不是以前可以任由我们欺负
的样子的,娘,你以后遇上她的时候,万事要小心些。”
“你说的,我早就觉察出来了,我也觉得奇怪,落了一次水她整个人就不一样了,以前都是巴着我们的,如今却只巴着老太太和官人,还处处和我们作对,她今天的举动也很奇怪,虽然你和四丫头都挨了罚,她自己也不好过,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她在和稀泥呢,今天的事本就是她有错在先,不想最终泄了底,独自挨罚,所以才拉我们下水,让祖母以为她没错。”古言依哼道。
陶翠翠点点头:“说得有道理。”
春花捧着古言玉高高肿起的手不住地吹气,心疼道:“姑娘这和稀泥的法子,可把自己给害惨了,您看看您的手都成什么样了,您这手可是拿来刺绣看书的呀。”
“和稀泥?”古言玉阴阴地一笑,“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蒙混过关所以才让祖母将我们一起罚了?”
春花不解:“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只为了这么点目的,值得我挨上二十戒尺?”古言玉凝着自己的手和手臂上的抓伤,“你等着吧,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威远侯府,皇上亲自下旨赐婚,可把太夫人高兴坏了,接到圣旨后,太夫人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先去祠堂给列祖列
宗上了香,然后把三夫人和五夫人叫到跟前来商量聘礼的事情。
三夫人和五夫人一面配合着太夫人的欢喜,一面各怀心思。
有小厮小声地在姚惠清耳边说了句什么,姚惠清听后点了点头,然后挥手让小厮离开,继而她走到太夫人身边,对太夫人道:“古家大小姐的丫鬟出门请了大夫。”
太夫人的脸色瞬间就从满面欢喜变成了忧心忡忡。
三夫人和五夫人幸灾乐祸,正巧秦荀殷忙完了事从外院过来,见太夫人神情凝重,不由问道:“娘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挺高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