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牙齿,可那笑容却极为灿烂,笑到了秦荀殷的心坎里。
古言玉十分意外,惊奇地看了眼秦荀殷,忍不住笑道:“人家说的血脉相连,原来是这么个道理,这孩子,倒是会认人。”
旁边的乳娘便跟着说恭维的话,秦荀殷心情大好。
等把秦暮瑾哄睡着了,古言玉和秦荀殷才一起回卧房,深夜里没有什么人,秦荀殷就牵着古言玉的手,借着朦胧的夜色笑问她:“每晚都要起来看孩子?”
“算是吧,听到有孩子在哭,就起来看看,有时候会碰到三个孩子一起哭,倒是挺热闹的,看都看不能过来呢。”古言玉笑说。
“以后你就好生睡着,我起来看。”秦荀殷道。
“到时候再说吧。”
其实府里几个乳娘都十分尽心尽责,就算古言玉不起来,她们也能哄好孩子,但是听着孩子在哭,古言玉怎么可能还能无动于衷地在床上躺着,不起来看看,她根本无法安心。
身为母亲,便是这样的。
第二日,秦荀殷一大早就起床上朝去了,古言玉睡到天亮才起,进来伺候的是秋月,古言玉觉得奇怪:“我不是让你今天休息吗?怎么过来了?”
“奴婢有话跟您说。”秋月一副兴冲冲的样子。
古言玉洗耳恭听。
秋月絮絮叨叨道:“奴婢昨个儿回去见到左三后特地跟他提起吕姨娘私自从清水寺离开的事情,结果您猜左三怎么说?”
古言玉:“怎么说?”
第二百二十五章 此生无憾
此生无憾
“左三说那吕姨娘千里迢迢跑到西北找侯爷去了,也不知道在路上走了多久,终于在侯爷准备离开西北的前一晚找到了西北军营,见到了侯爷,说要留在侯爷身边伺候侯爷饮食起居,结果侯爷却派人将她送回了清水寺,根本没让她留在身边伺候,”秋月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不仅如此,侯爷还赐了她白绫、毒酒和匕首,让她要么死要么去清水寺度下半生。”
古言玉很意外,她没想到秦荀殷对吕姨娘竟然那么决绝。
但细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秦荀殷不是那等为了一己私情而不顾大局的人,况且他对吕姨娘根本没有任何的情,这吕姨娘不管不顾地冲到秦荀殷的面前去,摆明了就是送死的。
解决了吕姨娘那个麻烦,秋月满心欢喜,问道:“夫人,您当初是不是早就猜到她去西北找侯爷根本不会有好果子吃啊?所以您才懒得找她回来?”
古言玉淡淡地笑:“一半一半吧。”
结果这件事情很快就在府里传开了,消息传到五夫人的耳朵里的时候,三夫人正在她的堂屋喝茶,五夫人听着,就沉默了很久。
三夫人觉得奇怪:“怎么?二伯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没有,我只是觉得,二伯当真是个君子,”五夫人收回思绪,称赞道,“我们二嫂真是好福气,能得二伯这般尊重。”
说起古言玉所得的好来,三夫人也有点酸溜溜的。
她喝了口茶,道:“像我们,就没有她那个命,你看看,虽然最开始的时候迟迟没有身孕,家里却也没有谁摆明着给她气受,谁想到她一生就生了三个?我生两个孩子,怀两次身孕,坐两次月子,是受尽了罪的,你呢,生了一个女儿,却隔了那么多年才生儿子,那么多年,可都是熬过来的。也只有二嫂,想什么来什么,你说她的命怎么就那么好?”
五夫人淡淡地笑,命运这种东西,谁能说得准?
“再说二伯克妻这件事情吧,前面克死了三个妻子,那是事实吧,轮到我们二嫂,本以为也会是个短命的,谁知道人家活得好好的,连个风寒都没有,如今生了三个孩子,照样
活蹦乱跳,二伯回来后,你注没注意他看二嫂的眼神?”三夫人挑挑眉。
这个问题,五夫人可不敢回答。
但她还能想起来,那是久别见到爱人的眼神,像是泡在温水里,含情脉脉的。
三夫人知道她性子谨慎含蓄,也不为难她,继续道:“那眼神,我曾经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见过,就是你们三伯刚娶我的时候,日日里,都充满了柔情蜜意。”
五夫人被三夫人说得脸颊发红。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你们三伯的眼里看到那样的眼神了,”三夫人唉声叹息,“最初的激情已经被消磨干净了,只剩下柴米油盐酱醋茶,感情寡淡得很呐!”
是啊,他们的生活都只剩下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激情早就退却了。
五夫人自我安慰道:“二伯和二嫂成亲的时间也不久,况且二伯身边只有二嫂一个人,自然是不同的。”
三夫人抓住了重点:“是啊,二伯连个妾室都不愿意要,就只想要二嫂一个人。你看那吕氏,身家清白、样貌出挑,听说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却还是不能入二伯的眼,二伯连这
样的妾室都看不上,还能看得上其他的?二嫂就是命好!”
谁都想命好,可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三夫人只说古言玉命好,可这天下间,能做到古言玉那般的又有几人?她能得侯爷看重,能得太夫人看重,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五夫人觉得,她们还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便足矣。
下午,古言玉府里来了客人,是卫庭娴,她是专程来古言玉这里窜门的,当时古言玉正在逗孩子,卫庭娴就帮她一起看孩子。
“我看二婶你,倒是清闲得很,侯爷不是回来了吗?你怎么这么闲?”卫庭娴笑问。
“府里的事情早就步入了正轨,从早到晚每一件事情都有人负责,拿不定主意的才会来问我,侯爷回来自然有专门的人伺候,况且他早上出门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又哪里轮得到我忙活,我一心招待你不是更好吗?”古言玉散漫地说。
“二叔都出去大半天了?”
“刚回京,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哪里有心思忙家里的事情,”古言玉道,“你都好久没来了,今日怎么想起来跑来看我?”
“自然是有事跟您说的。”卫庭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