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忙完了菜地,苗禾的注意力也移到李子树上头。
树上此时结出的是小李子,橘红的皮,黄色的果肉,酸酸甜甜那种,不是大颗的红肉李。可苗禾看了就想起腌李子,突然嘴巴里就开始发酸、想吃了。
苗禾转过脑袋,弯弯眼睛,“我们上镇子一趟吧!买些缸腌果子,也能腌果酒,我还想打个深一些的锅,跟一方平底的。家里如今有三个灶,可只一炒锅,不够用。”
杨大郎自是同意。能让小哥儿开心的事,都不是浪费。
两人于是收拾好,就往镇上去。一到镇上,苗禾首先解决最花钱的。跟杨大郎跑到铁匠铺一问,天,打个苗禾想要的锅要将近一两银,第二个可以烤肉的,虽然形状不同,也是同样的价。
而出门前,他们算算手边全部的现银,只剩下六两多。虽说每月就有三两银的进帐,可一下要花掉家产的三分之一,苗禾有些下不了手。
“我们订。”杨大郎毫不犹豫。
苗禾死活拒绝之后没能成功,最终还是都订了,就是不忘警告。“你若是又要进山打猎的话,得先说啊。”
杨大郎摸摸小哥儿脑袋。“恩。”
之后又买了腌李子的糖,跟补补油盐这些。有息壤在,大米白面这些全省下后,家里花销真的挺少,也不可能饿死。但苗禾就一个存款存习惯的小青年,手边要没有现钱,就有些不对劲儿。
回程因为买了好些个缸,不好拿,两人选择坐马叔的驴车回。车上不免碰上回村里的人。
正巧鱼婶子也在,就问了句,“这不是大郎跟禾哥儿么?怎么,出来买缸啊?是不是新屋都弄好啦?什么时候请吃暖锅饭啊?”
苗禾客套说,“得等上一阵。家里现在什么都缺。”
鱼婶子颇为赞同,“那是。刚弄完新屋子,肯定辛苦些。不过这以后住的就是新屋,应该高兴!近来没瞧见你们,怕也是正忙活新屋的事,你们不知道,你们家那块地儿,就是让苗力买去的那块,人苗力最后还是拿来盖屋了!”
苗禾看了杨大郎一眼,“啊?是喔,不说种黄豆么?大郎都帮拆屋了。”
鱼婶子当初就觉得苗力家有问题,这下后续发展不对头,就更加关注了。
她颇权威地摇头,“谁知道苗力当初是为什么买地啊,那天你们离开,力婶子可为了那屋哭的伤心。不过现在那上头起屋动静可大,像是怕旁人笑他们想贪旧屋,新盖的屋老大一间。能种黄豆的地儿,几乎没剩多少了。”
苗禾心底嘿了一声。“那村长怎么办,工坊不是正急着黄豆?”
鱼婶子有些幸灾乐祸道,“还能怎么办啊。这事儿弄的他里外不是人。先前对外到处称赞苗力家支持种黄豆,结果一转头,人都拿去盖屋!不知多少人背地里笑话这事儿了。”
鱼婶子不知道,村长的大侄子苗贵也因此没能进工坊。忙里忙外的村长这下是白忙一场!
所以村长心里如何能舒服?他总觉得,自己这头的工作都做完了,也算完成任务。就算杨大郎把屋铲平,苗力家依旧能拿到同块地的。要不是力婶子哭的那场露了馅,将来还是能让苗敏去求禾哥儿攀上梁家的。结果呢,力婶子坏的事,最后却全归到自己头上来,甚至还赔上自己脸面!
村长很难接受这逻辑,面色有些难看地对苗觉说,“苗先生,这可与我们当初说的不同。”
苗觉心中如何做想不知,只一脸为难叹到,“唉,不论其他,但苗某先前应下,本是看在这事之后能多增的业务。如今……请村长切勿心急,若是将来工坊规模能更加扩大,肯定少不了苗贵机会。”
村长……村长还敢与人撕破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