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玉笙站起身,不打算继续待下去。
“我也该去瞧瞧老酒鬼了。”全书斋跟上,“不知我们今日喝的是什么酒?后劲如此大,比烧刀子还要厉害,实在是未曾见过。”
“那是我买书时无意中发现的酒方,按照方子酿出来的酒。”玉笙有些得意,“入口绵软,后劲无穷,酒量大的人喝上一斤也就不省人事了。”
“想不到你还会酿酒。”全书斋有些惊奇。
“没办法,市面上的酒很少有让人满意的,也只能自力更生了。”玉笙把这当成是一种生活情趣,私下爱好。
“想不到你对酒品的要求这么高?”全书斋有些惊讶。胡铁花那个只要有酒味就算馊水也能喝下的除外,单说全书斋自己,其实也并不是很挑剔,如果想饮酒,酒楼就能满足他。
“市面上的酒水也能入口,但我要泡的药酒,也只有我亲手酿出来的就才能发挥里面药材的药性。”玉笙不觉得自己挑剔,凡事就算不求最好,也要选最合适的不是吗?
“药酒?”全书斋忽然想起姬冰雁,他和胡铁花第一次去姬府的时候,那个假装腿残无法走路的老姬喝的似乎就是药酒。
“你不知道吗?”玉笙看着全书斋,“姬大哥有很重的风湿骨病,我泡的药酒就是为了他。”
“老姬的风湿很严重吗?”全书斋皱起了眉,难道那不是老姬开的一个玩笑?
“有一阵直接从腿上发作了,连站都站不起来。”玉笙想起当时姬冰雁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就一阵恼火,那是他第一次把姬冰雁从头数落到尾,又是火炙又是针灸,膏药贴了一幅又一幅,好不容易才让他重新站起来。为了防止复发,他才开始泡药酒。虽然酒里混了药味味道不是那么好,姬冰雁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时至今日,他的身子骨已经和正常人无异了。
全书斋叹了一口气,待玉笙看过来之后,又笑了起来,“还好老姬有你这个兄弟。”
废话!玉笙莫名其妙,他和姬大哥当然是好兄弟。
全书斋见过被安置在客房里欢快的打着呼噜沉沉睡去的胡铁花后提出了告别,虽然老姬现在看上去很好,但如果不让苏蓉蓉亲手诊断一下,他大概是放心不下的。
玉笙也没留客,只是让全书斋顺便捎两坛药酒过去。
—————————————————————————————
玉笙再次见到无花的时候,他已经摘下来假发,不光如此,原本已经长出一寸的头发也被他重新剃掉了。再配上身上的白衣,又是一个温文潇洒的……和尚。
“难道是因果已了,打算重新遁入空门了?”玉笙蹙眉,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若是遁入空门,我又怎么会来找你喝酒。”无花拖着两个五斤装的酒坛,摆明了一副找酒友的样子。
玉笙有些心疼,只看坛子就知道这是自己的珍藏,这家伙还不如遁入空门呢,至少还有酒戒约束着。
“上官音呢?”玉笙移开视线,问道。
“长孙红已经接走她了。”无花这几天也不是把所有时间都花费在上官音一人身上的。“她们是师姐妹,想必会相处的很好。”
“呵呵。”如果信了,他就是傻瓜。
无花也不信,可他相信在长孙红手里,上官音一定不会短命。毕竟,那个女人可以视他人性命如蝼蚁,对自己的生命却格外珍惜,自尽这种事,她不会干,也没有勇气干。
“今夜月朗星稀,若是早早的歇下,起步辜负良辰美景。”无花微笑,整个人飞身而上,稳稳的站在了屋顶之上。
屋内有桌椅,院中有摆设,湖上有小舟,长亭内更是风雅,无花选择的,偏偏是有坡度有棱角的房顶。
“你怎么不上天呢?”玉笙对他的这个爱好实在无话可说。
“身处高处,目之所及尽是开阔,又有何不可?”无花盘溪而坐,遥举着酒坛邀请玉笙一起。
玉笙无奈,脚下用力,身形快闪,再次站定的时候,人已经在屋顶了。
房顶的瓦片冰凉,坐上去并不舒服,玉笙运起内力,接过无花递过来的酒坛,拍开泥封直接喝了一口,被酒气激的打了个激灵,也有心看今晚似乎有些忧郁的无花,“怎么了?我以为你会很开心的。”
无花还未开口,玉笙的第二句话就到了,“不过我可不会做劝解痴男怨女的事,全书斋还在姬府,我把他请来你们慢慢聊?”
无花被痴男怨女这四个字恶心坏了。
“和上官音有关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沉默了一会儿,无花开口道,“如果被他知道了什么,我怕我会忍不住去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