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昭昭也不能一点都不在意。
魏临初摸了摸她的头,“暂时还没有,昭昭知道什么么?”
昭昭摇头,这五年来,她除了一些宴席上见过顾文轩以外,私下里一次都没见过他。她与姐姐聊天说话,已经自动把这三个字屏蔽了。姐姐已经离京四年,去了很远的地方。她很好,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丈夫,孩子。她们时常通信,昭昭能感觉得到,她每日都很开怀,没提起过顾文轩,瞧着是已经把他忘了。
“等得到消息了,孤告诉昭昭。”
昭昭点头应了声。
三日后,彭显再度来了魏临初的书房,带来了一些结果。
“皇上可知他本是江都承国公家的世子么?”
魏临初点头,他知道。
因为昭昭,他方才知道。
“据臣得来的消息所知,顾御史昔日在江都是个养尊处优,不学无术,整日只是逗鸟赌钱,打架斗殴的那么一个纨绔子弟。”
“哦?”
魏临初剑眉蹙起,唇角含笑。
这个他没想到。
“是。”
彭显也没想到。
“不过据说他娶了妻之后,就改邪归正,变好了。”
魏临初听到此,与彭显皆是朗声地笑了。
接着彭显便认真了起来。
“……后来承国公因伙同他人贪赃枉法,被抄家罢爵,流放了苦寒之地。顾家一夜之间,从贵族跌入了泥潭。而后,顾御史便入了京。但臣只查到了顾御史来京的前两年。”
“说说。”
“是。据说顾御史入京本是来投奔承国公昔日的一位朋友,他说他爹受了冤,想这位熟人帮帮忙,为他爹洗罪,但那人直接就拒绝了。后来的大半年里,臣却是没打听到顾御史怎么样,也不知他干了什么,但有人说,见过他曾冬日里露宿街头。”
彭显说到此笑了笑。
“顾御史长得好,说此话的是一个姑娘,昨日那姑娘看到了顾御史的画像后很激动,微臣瞧着她都要哭了。她很肯定的说自己六年前的一个夜晚见过他,说她至今还记得他的样子,还说自己给了他一个馒头,但他没要,等她回去取了碗水再出门时,他就不见了。”
魏临初没说话。
彭显继续道:“再后来,这年年底,他便做了御史台下的一个小官儿,这个小官是怎么做上的,有人说,他利用了一个女人。”
“哦?”
“但具体是怎样,却是也已经无从得知,只是听说从那个女人的口中什么也问不出来,最后,她自尽了。再接着一年半而已,他就爬到了从五品,再然后殿下应该就认识他了。”
魏临初点了点头。
这日彭显便就说了这么多。
他走后,魏临初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随风轻摇的柳枝,彭显所说的那些话中,对他来说最有用的是那句他曾露宿街头,食不果腹。
那说明顾文轩曾有过一段极其不堪的苦日子。
至于女人与官途……
既然他生了一张让人一眼难忘的脸,那怕是那个女人爱他,心甘情愿地给他铺了路。
再次见到彭显是七日后。
他带来了一个很可怕的消息。
他说,“皇上,顾御史被人监视过。”
魏临初心一颤,“为何这般说?”
“此话是顾御史家中的一位老管家的妻子所说。”
魏临初眸光深邃,盯着彭显,缓缓地道:“她怎么说?”
“那位老管家已病逝两年多了,但他的妻子说,丈夫生前,顾御史待他很好,他常与顾御史共饮,有一次,顾御史喝多了,曾笑着小声地与他说自己被人监视了两年。”
“……!!!”
魏临初很震惊。他缓缓地坐了下去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
彭显答道:“大概是顾御史入京的第三年和第四年。”
“谁监视了他?”
“皇上以为呢?”
“便是……”
“姜皇萧承璟。”
俩人几乎一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