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 / 2)

她这一说,傅清芳哭的更加厉害了:“思远,你好狠的心,怎么就扔下我们孤儿寡母就这样去了呢。”

郑明煦是个会看眼色的,赶紧过来扶住郭氏,哭着说道:“奶奶,您还有我和弟妹们呢。”

他这一过来,郑思杰郑思良的脸色同时变了一变,昨天魏氏派人快马加鞭的赶上他们,把郭氏带着傅氏去族里过继了四个孩子的事写信告知了,先不说他们远在外地,就是在京城又能怎么样,那可是皇帝陛下金口玉言传了口谕下来的,他们还能拦着不让郑思远过继不成。

知道这个消息时,郑思良当即就骂了起来,郑思杰的脸色也难看的很,这煮熟的鸭子都到嘴边又飞了,不过他还是出手制止了三弟:“三弟,外面可是有老二的不少同僚,这些话要是被人听了去,你我的前程还要不要,身家性命还要不要?”

郑思良赶紧止住话头,啐了一口,说道:“大哥,我就是为你不平,这老二死了,按理来说就应该是你来继承这侯爷的爵位,谁直到那个老不死的来了这么一出,这侯府就这样落在了旁人的手里。那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兔崽子怎么就撞了大运呢,被老不死的给看上了。”

郑思杰比郑思良更加气愤难当,可是有什么办法,四个孩子都已经改了族谱,在礼法上来说,他们就是郑思远的儿女了,由两个男孩的其中一个来继承侯府,那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更何况,这还是陛下的意思呢。

郑思良凑近他大哥,小声说道:“大哥,我听说那老不死的带着人住在了庄子上,这要是他们出点什么事,爵位还不是得落在大哥你的身上。”

郑思良的话不无道理,郑思杰几乎都要被说动了,金额几经衡量之下,他还是摆摆手,说道:“那庄子上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个个都是拳脚好手,郭氏带的家丁护卫也必定少不了,还是就这样算了吧。”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还是我没那个命,这侯府最后还是落不到我的手上。”

郑思杰没派人去庄子上索要郭氏傅清芳和四个孩子的性命,他的妻子魏氏却不想到手的爵位又飞了,买通了京城一伙臭名昭著的贼人去了庄子上。

只是结果并不如魏氏所愿,傅清芳有了准备,不仅没事,还留下了两个贼人的尸首。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郭氏先是遗憾接着是庆幸,幸好其余的人都逃脱了,没有留下活口,要不官府的人顺藤摸瓜找到她这里,她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第18章

郭氏被郑明煦这样一安慰,哭的更厉害了。

傅清芳也伏在“郑思远”的棺材上大哭,拉都拉不起来。

成国公是个男人,也不好过来劝解,郑氏族里的一个长辈就说道:“还是先让思远回家吧。”

郭氏跟傅清芳又哭了几下,就被人搀扶着跟随棺材回了侯府。

镇西侯府早就已经装饰起来,府门上挂着白布白纸,府里的所有红色的装饰都被换了下来,下人们也都穿上了麻布白衣。

郑思远的棺材被放进了荣鼎堂,院子里搭起了灵棚,铺上了草垫,郑明煦郑明沧被下人带着,跪在了两侧的草垫上。

郑思远的丧礼开始了。

傅清芳作为未亡人,现在正躺在荣鼎堂后面的小院里的。

郑思远的棺材一进侯府大门,傅清芳就挣脱了扶着她的妯娌们,奔到郑思远的棺木上,按头大哭。

她哭的肝肠寸断,真真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在场的人无一不掉了眼泪,同情地看着那个死了丈夫的女人。

同族的亲眷们都赶紧上来搀扶劝解傅清芳,傅清芳却死死扣着棺材,就是不起来。

“清芳,你先起来,让思远的灵柩先过去。”

“傅氏,这思远已经去了,你再悲痛他也活不过来了,这侯府老的老,小的小,你得要你撑着呢。”

“清芳,别哭了。”

…………………………

傅清芳被人劝解着离开郑思远的棺材,没想到郑思远的棺材刚走出两步去,傅清芳就趁周围的人不注意,飞奔着朝郑思远的棺材而去,,嘴里喊道:“侯爷,你带了我一块去吧。”

话说完,她就一头撞在了棺材上面。

她撞了上去之后,周围立即发出惊呼叫喊之声,傅清芳适时地晕了过去。

郭氏见儿媳妇晕了过去,赶紧指挥着人把傅清芳移到后面的小院儿,着人仔细照料着。

太医很快就被请了过来,为傅清芳诊治过后,留下一盒消肿化瘀的膏药,开了一张可吃可不吃的方子。

待太医走了,傅清芳找了个时机悠悠醒转过来。

今日这一出,都在傅清芳的计划之中。

等到郑思远苏月凉回来,他们三人是一定要对上的。跟郑思远苏月凉比起来,她是一点优势都没有。

她只是一个在内宅的女人而已,父母已亡,娘家只有一个过继来的堂兄,偏偏这个堂兄还对苏月凉情根深种,为了苏月凉的幸福不惜牺牲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

傅清芳毫不怀疑,要是她跟苏月凉撞上,傅清宇会站在哪一边。

整个长宁城,有多少世家夫人不明不白的死在后院,话本上的“傅清芳”不就是其中一个吗!

她要为自己挣一条生路,郑思远不在的这一个多月,就是她唯一的时机了。

过继几个孩子,在郑思远回来之前抓紧时机为自己和孩子争取更多的护身符。

她今天这一撞,等明天整个长宁城就会传出镇西侯夫人对丈夫情深义重,要随丈夫而去的佳话。

有了这么一出,谁都会知道她和郑思远鹣鲽情深,不仅可以以此得到皇帝皇后的封赏,还可以得一个好口碑。

就是这一撞,她也是算计好了力度,看上去倒是吓人的很,实际上就连块皮都没破。

再说了,她才懒得为郑思远操持这场丧事呢,也可以趁机在这里躲懒。

傅清芳睁开眼睛,伺候在屋里的立春立即端了一杯茶侯在床前,问道:“夫人醒了,头可还疼,太医就在客房候着呢,要不要奴婢再把太医给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