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2)

她把明璇明珊受了委屈,自己问清楚之后就叫来所有伺候的下人问话,原来刘嬷嬷当真说了那样的话。

“娘,刘嬷嬷说,要是再不听话,就把你们给送回乡下去,这野丫头就是穿上了绫罗绸缎也做不了千金小姐的。”傅清芳的声音平稳地很,说道:“娘,这明璇明珊既然进了咱们家的门,那就是咱们侯府的主子小姐,刘嬷嬷说这样的话,那不是以下犯上吗,这满京城的勋贵世家,谁家能容的下这样的下人。”

傅清芳说着就用手帕拭泪:“娘,您是不知道,先前明煦也受了欺负,我怕您心里难受就没跟您说,思远的葬礼刚结束,大房的明义明达就拦住了明煦,骂了他一回,说他就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只不过走了狗屎运才被侯府看上过继了来,要不是他,这侯府就是他们家的了,我当时就被气快要晕了过去吧,立即就带着人去找了大嫂评理,看着大嫂罚了两个儿子我才罢休。以前是外人这样说,现在咱们府里也有人这样说了,我要是不狠狠惩治,以后这几个孩子还能在侯府立足吗,我今日也是气的狠了,才忘记来跟你说一声再惩治刘嬷嬷的。”

明璇明珊只不是顺手过继来的,明煦才是郭氏最看重的孩子,此时听到傅清芳这样说,她立即就问道:“清芳,你说的是真的?”

傅清芳哭着说道:“娘,我哪里会用这个说谎,难道是看自己的孩子不顺眼吗?”

郭氏再问道:“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

“娘,您那时候病的厉害,我怎么还敢跟您说这个。”

郭氏手里的拐杖狠狠一敲,喊道:“来人,去吧老大一家子都给我叫来,我倒是要问问,他安得什么心。”

郭氏就是郑思杰名义上的母亲,光是一个孝道压下来,郑思杰就毫无办法,更何况是他如此不占理的一件事呢。

郑思杰夫妻过来之后被狠狠骂了一顿,郑明义郑明达被罚去跪祠堂,不跪满三个时辰不许出来。

这可是实打实的跪着,中间不能吃一口东西不能喝一口水,哭闹都不管用。

等把郑思杰夫妻送走了,郭氏神情疲惫,把所有下人都打发了出去,说道:“明芳,现在侯府里一个成年男人都没有,就只剩下了咱们老弱妇孺,我年纪大了,孩子们年纪还小,侯府就靠你来支撑了。”

傅清芳赶紧说道:“娘,我知道,我是这样打算的,等过两天就给侯府的一些下人放了奴籍,咱们府里现在正儿八经的主子并不多,您也知道,这家生子们之间的关系都七拐八绕的,很多都跟大房三房有关系,让这些人留在侯府,我这实在是不怎么放心啊。”

她一番话说完,郭氏低头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郭氏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你看着办就行了。”

傅清芳赶紧答应下来,又跟郭氏说了一会儿话,才退下了。

至于要放哪些人出府,傅清芳心里早就想好了。

其中自然会有郑思远的不少心腹。

不光要放了那些人的奴籍,她还要送上一笔安家费,不知道那些人恢复了自由之身,有了一笔不少的银子,还远不愿意回去给郑思远当家仆。?

第21章

郭氏都点了头,傅清芳自然不会耽搁,把府里不少下人的卖身契给还了,又按照在府里的时间长短给了安家银子,拿到身契银子的下人自然千恩万谢的,收拾了东西离开。

能做个良民,谁愿意做身家性命皆不得自由的奴婢呢。

送走了不少的下人,侯府自然就空了下来,傅清芳又从官牙那里采买了不少下人,当然,这些人的卖身契都牢牢的捏在傅清芳手里。

办完这一切,郑思远的五七也上完了,再等个十多天,郑思远就会带着苏月凉回来了。

郑思远还办着丧事的那会儿,傅清芳还会想,郑思远要是回来,会是个怎么样的表情,她要怎么和郑思远苏月凉斗,只不过现在傅清芳已经不会去想了,每日里处理家事,陪孩子们,正好现在是最清闲的时候,傅清饭亲自给明煦启蒙,教他读书认字。

她找了个理由,把明煦明沧从郭氏的宝乐堂给移了出来,安置在两宜堂后面的小院子里。

郭氏自从郑思远的丧事之后就缠绵病榻,对此也没什么异议。

长宁城外的官道上,两匹马并排而行,正是归来的郑思远与苏月凉。

“思远,”离长宁城越来越近,苏月凉的表情就越忐忑:“你说我们回去以后能在一起吗?你已经有了妻子,我和你又有了夫妻之实,我总觉得对不起清芳。”

郑思远闻言皱了皱眉,说道:“月凉,我们互相爱慕,有情人终成眷属,有什么对不起傅氏的。我自认这么多年也算是对得起傅氏了,我知道你不喜欢管理家事,喜欢行医济世,等你进门之后,家事还由傅氏来管,她还是侯府的夫人,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呢?”

“思远,你说我跟清芳能不能相处的好,”苏月凉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谁也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你突然说要再娶一个,她怎么能受的了。”

郑思远的眼光在苏月凉的小腹上转了一圈,笑着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现在有了我的骨肉,她要是不同意,难道让我的骨肉流落在外吗?即使我同意,娘也不会同意的。”

“你娘会不会不喜欢我啊?我们还没拜堂就有了夫妻之实,还有了骨肉,她会不会觉得我不是个好女人呢?”苏月凉又问道。

不怪她多想,这个时代不想现代社会面对女性的贞洁看的很重,一个女人未婚先孕,虽然不至于浸猪笼,但也是非常不光彩的事情。

郑思远笑道:“月凉,你就放心吧,就是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我娘也会喜欢上你的,她盼孙子可是盼了好久的。再说了,你之所以会怀孕,那也是我所迫,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你的。”

他这样说,苏月凉总算是放下心来,两个人的同时夹紧马肚,朝着长宁城疾奔而去。

进了城门,两个人就分开了,郑思远要回侯府,苏月凉自去自己的医馆。

“月凉,你在家等着我,我很快就会来娶你的,我要请旨赐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入侯府,做我郑思远的夫人。”

苏月凉脸上带了点红意点点头,轻声说道:“我等着你。”

不过郑思远说的这一切,注定要落空了。

郑思远到了镇西侯府,侯府的大门紧闭,只有两个门房守在门口。

朱才和李贵正在聊天呢,这侯爷不在了,侯府也冷清下来,也没什么人来,两人就站在门口懒洋洋地聊着天。

朱才冷不丁的往府门前的大街上瞟了一眼,腿立时就软了,身子抖成一团,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鬼...有鬼啊。”

这□□的,哪里会有什么鬼,李贵笑话他道:“有鬼,你说有鬼,鬼在哪里呢,快让我也瞧瞧,这鬼我只听说过,可从来没有见过呢。”

可是朱才已经全然说不出话来了,只用手指着一个方向,抖得就跟滚水里煮的面条似的。

李贵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个牵着马走过来的男人是谁、这,这真的是鬼啊。

李贵的胆子比朱才的要大一些,他壮着胆子往郑思远那里瞧过去,说道:“不是鬼,不是鬼,是人,他还有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