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看到了熟悉的景物。
“这不是……”卿欢指着建在洞窟之间,按正常审美有些阴森,但按她审美是非常漂亮的宫殿,“你的魔殿么?”
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难道坐着节目组的车,穿回了原来的世界?
严诀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她走进魔殿,魔殿里那些小魔都还在,看到卿欢和严诀,一点也不意外,屁颠颠地凑上来,上蹿下跳地陪着他们往里走。
卿欢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所有不合逻辑的地方,都会被她不小心忽视,因为日子过得实在太开心了。
没有人来找她和严诀的麻烦,她每天陪着严诀养伤,吃吃喝喝,平时和小魔们玩玩她跟关观观她们学的狼人杀什么的。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逝,日夜交替了多少轮,卿欢也懒得去数了,她也不再想节目组找不到她和严诀会怎么样。
她让自己沉浸在这份脆弱的美好里。
不得不说,抽神牌魔牌的游戏还是有用处的,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关观观说的对,她喜欢上严诀了。
不然就她这个怂包,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人和几百个有修为的修仙者正面刚。
既然喜欢,那就没什么好矫情的,虽然还是很害羞,但卿欢现在不会单方面被严诀撩得老脸一红,而是学会反撩他了。
她发现大魔王骚是骚,但也很清纯。
被她撩起来,他也会脸红。
大婚定得顺理成章,她和严诀都喜欢对方,当然要结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卿欢怀疑严诀一直把那件心口染血的嫁衣随身携带,他们稀里糊涂地回到魔殿,他身上还带着那套嫁衣。
他说,这是因为,他每时每刻都想娶她过门。
然后,洞房花烛。
卿欢就知道这个狗魔王心里惦记的是什么,不过她跟他说了,以前有个很厉害的老婆婆给她算了一卦,说她暂时不宜双修,什么时候宜,得等到她再遇到婆婆,再问清楚。
老婆婆本婆·严诀冒着生命危险把真相告诉了卿欢,当晚被逐出魔殿,可怜巴巴地和外面的小魔挤了一晚上。
看在第二天要大婚的份上,卿欢暂时原谅了他。
大婚的早上,比卿欢还兴奋的尖耳朵小魔女们早早就把卿欢拉了起来,按在梳妆台前,一顿忙活。
一个时辰后,凤冠霞帔的卿欢站在房中,小魔女们的尖叫响起来,都特别羡慕地看着她,憧憬她们自己大婚那日,也可以这么美,笑得这么开心。
满目都是喜庆的红色,外面的鞭炮和笑声就没停下来过,魔宠到处跑,边跑边喷出各种图案的魔云。
可卿欢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很准。
那帮面具人又来了,而且他们还带来了一个天地为镇压邪祟,孕育出来专门对付天生魔物的神器,那神器实在太厉害,卿欢都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便看到它深深地刺入了严诀的心口。
血色极快地从他脸上褪去,他看着她,嘴巴张了张,只来得及叫了她的名字,便不动了。
卿欢那时才知道,人在极度震惊和难过的时候,不会哭。
甚至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掉。
她很悲伤却感觉不到自己的悲伤,只觉得愤怒。
她要把那群人全都杀光,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打着正义的名号追杀她一世,又在这一世,在她最开心的那天,夺走她最爱的人。
杀意,收敛不住,化成狂风,将藏在贺喜人群中的面具人吹得睁不开眼。
就在卿欢将要大开杀戒的时候,耳边响起声音:“你杀光他们,严诀也不会活过来。”
“我不杀他们,严诀就能活过来?”卿欢已经失去理智,眼神癫狂暴戾,“杀了他们,可以给他陪葬。”
“他可以活过来。”那个声音顿了顿,“只要你能想起,他不该死的理由,或者说……不应该被屠魔神器杀死的理由。”
虽然这道声音来源不明,但是唯一的希望,卿欢压下杀意,追问那道声音:“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发生的这一切都很熟悉,就像你曾经经历过差不多的一样么?”那个声音问卿欢。
“是。”卿欢从走出帐篷开始,就有种微妙的熟悉感,“但是……”
“但是和你经历过的有些不一样,对么?”那个声音很耐心地引导卿欢。
“对。”卿欢点头。
“是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卿欢闭上眼,努力地想,“到底哪里不对?”
杂乱的思绪被她抛开,脑海里最终,剩下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铃铛。
魔铃为什么会突然破裂?
明明严诀没有死。
为什么她碰到魔铃时会有想要毁掉它,厌恶极了的感觉?
明明她抽到的是神牌,那样的灵器,她不应该排斥。
还有,魔铃破裂前,铃声不在远处,而是在她的旁边,离她很近很近,就像……
卿欢睁开眼,就像从她身上发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