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焉快步走在前面,由洞口向洞内张望。只见洞中昏昏暗暗,唯有几点烛光迎风摇曳。洞中除了低吟呼啸的风声竟还传出阵阵潮湿腥腻的气味。凌非茗此时也凑到洞边,结果刚一探头,便赶忙捂住了鼻子。
凌非焉顿时警觉,拦住初一南卿,向圣火使问道:“敢问圣使,这是何意?”
“何意?你们不是要求见由长老么?本使已专程为你打开通往总坛密室的密道。你们这样疑问有又是何意?难道是在质疑本使么!”不知为何,这圣火使对凌非焉的态度十分强硬,不但言辞激烈,说话间更是没来由的带着厌恶和怒气。
凌非茗只以为仙火教徒向来脾气乖戾,此人又是圣火使,一定是平日受惯了教众的尊崇才会对凌非焉的质疑心生不满,赶忙代为解释道:“圣使不必动怒,师妹只是奇怪为何贵教通往总坛的密道如此阴暗凋敝。”
圣火使冷冷哼道:“既是密道,自然不会像山门正路那般宽敞。若是把密道里点满灯笼火烛,岂不是向官军自暴了踪迹?至于气味儿么,那是密道中用于防卫的蛊物散发出来的,就不好一一坦诚相告了。况且本使方才担心你们走错方向葬身密道,已将通路口诀如实传诵,你们却不知好歹,在怀疑什么?!”
凌非焉闻听圣火使所言,始终没有出声。虽然圣火使的话语看似有几分道理,但圣火使的语气和眼神却始终让她很不舒服。
凌非茗将此情此景看在眼中,又知晓凌非焉脾气,便上前一步由她来说服软的话,向圣火使道:“是我们失礼多心了。只是那口诀十分难记,非茗有个不情之请,圣使熟知密道通路,不知圣使能否为我等引路,送我们平安见到由长老?”
“哼!!!”圣火使甩动长袍,不悦道:“你们四个年轻有为的天御宗道师,怎么连简单的口诀都记不住!”
凌非茗见圣火使不接她的话茬,便拽拽凌非焉的衣袖。凌非焉不情愿,凌非茗又拽了拽,凌非焉才勉强开口道:“还望圣使帮衬。”
南卿见状,不确定凌非茗到底是真没记住还是别有动机,便偷偷凑在凌非茗耳边,轻声道:“非茗,那口诀我记得。”
凌非茗低声道:“傻瓜,这会儿不是你聪明的时候。”
南卿即刻领悟,也退回初一身边,不再言语。
几人沉默片刻,那圣火使见四人都僵持在原地不动,便消些怒气,换做遗憾口吻道:“并非本使不愿为几位带路,只是由长老亲口吩咐今夜只请贵客单独前来,本使不敢违背长老命令。而且不瞒几位贵客,明日官军即将当街枭首我教教众,本使还要连夜去筹集准备营救之事,实在是抽不得身。几位是我教贵客,有恩无仇,难道还怕我教对几位贵客设下陷阱,横加伤害不成?”
圣火使这番话说得还算恳切,凌非茗也不好再多坚持。她见凌非焉也不愿低头求人,心想,别说圣火使不肯带路,就是到时由长老不肯给冰冰花,那也是免不了要大战一场的。既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有凌非焉道法高深又有自己心思缜密,区区密道机关该是难不住她们。更何况人家还给了通过密道的口诀,无事便好,有事便凭本事逢凶化吉吧。
于是凌非焉拱手道:“圣使言重了,非茗绝无此意。既然圣使赶着救命,我等便自行去见由长老了。”
圣火使闻言,嘴角微扬,又向密道抬手示意道:“那几位便快入内吧,别让长老久等了。”
凌非茗开头,南卿初一随后,凌非焉走在最后。带四人鱼贯走进密道,那圣火使便又拿出怀中铜牌,向转身看他的凌非焉言道:“祝几位顺利见到由长老,为免官军发现,本使便将这石门关闭了。”
凌非焉心有不安,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石门逐渐关闭。
石门关闭后,密道中便只剩下昏暗烛光,可须臾功夫那光芒竟也散得暗了。
黑暗中,初一向凌非焉身边靠了靠。她并不是害怕,可能在未知的环境中向信任的人靠近只是一种本能。但凌非焉似乎感觉到身边的人是初一,便无声息的轻揽着她,又拍拍她的手臂,既像在确定她是否无碍,又像是安抚她不必担心。
方才期待忽然成真,初一竟霎时不知所措,反而拘谨起来,一动不动的不知如何自处。
凌非茗在青囊中摸出火折点亮微弱火光。她本想取下蜡烛后点燃也好拿着行走,怎料火折照在方才的光亮之处,才发现那里根本没有蜡烛。墙壁上只留下一道灰白的痕迹,彷如磷火残余。
凌非茗无奈牢骚道:“好个劳什子的圣火使,就这么把我们丢下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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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其修远兮,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是脑海突然蹦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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