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吧?”茉莉转头看向房间,担忧地说。
特纳沉着脸,“再这样下去,也许半年都撑不到。”
“那怎么办?”茉莉忧心忡忡。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秉承他的意志。”
茉莉点点头。
特纳问:“你那边呢?”
“大哥,伯爵的信息素可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的,感染者排斥率极高,根本无法控制肌肉和神经系统形成统一行为网络。”
“杨真怎么就是特例了呢?难道不能再找到第二个杨真?”
茉莉沉默了片刻,“可能杨真跟伯爵源自同一族群吧,我们从遗传基因树里捕捉到了极其微弱的联系。”
特纳神情骤变,“你以前为什么从未提起过?”
“大哥,你冷静一下,”茉莉看着他,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你真得在乎这些吗?”
特纳敛住表情,微眯起眼睛,脸上挂起似真似假的笑容,“小妹,你是什么意思?”
茉莉耸耸肩膀,“没什么意思。”
特纳握住她的肩膀,语调略有些高昂,“公司随时会抛弃没用的废物,就像我们当初被遗弃那样,你希望再重蹈覆辙吗?”
茉莉被他抓得生疼,拧起了眉毛,“大哥,你弄痛我了。”
特纳苍白着脸放开她,低声道歉。
茉莉于心不忍,牵起特纳的手,试图传递些温度给他。她安慰道:“大哥,伯爵承诺过我们的,会让我们一生自由,永不受人驱使奴役。你不相信他,反而相信这些无情的资本家吗?”
特纳动了动嘴唇,神色渐缓,“你说得对,我们应该相信伯爵,他是带我们走出黑暗的光。”
“你们在干什么?”
姜特德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身后。兄妹二人均是一僵,缓缓转身。
特纳看着他不寒而栗,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可以解读的迹象,但这个人不动声色,不喜不悲,难以捉摸。饶是他身经百战,追随他多年,也无法看透一二。
姜特德冷淡地问:“不是要跟我汇报情况吗?还不进来?”
茉莉立时弯下腰道歉,“对不起伯爵,刚刚看您在休息,所以不敢冒昧打扰。”
姜特德作了个手势,让两人赶快进屋汇报。
“码头的空气循环系统破坏了吗?工人们开始罢工了吗?”姜特德坐在黑色的石英桌后,托腮问。
特纳回:“是的,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执行,目前mh的人已经混入罢工群体中,将会把矛头指向无能的政府。”
“不是仅仅把矛头指向政府就可以了,”姜特德调整了一下姿态,咬紧牙关,肌肉的震颤让他脱力,“是需要掀起一场暴动,让政府疲于应付。”
特纳神色愧疚,“明白了,是我办事不力。”
“佟瓦呢?”
特纳弯下腰,头根本无法抬起,“他、他最近联络了郑旦。但我会.....”
姜特德不耐烦地打断他,“我已经将曾经的小团体逐个击破了,将他们的退路断得一干二净,怎么到了佟瓦这里就毫无进展呢?这可真是令人迷惑。”
特纳沉默不语。
“特纳·克林特,抬起头,看着我。”
特纳缓缓抬起头颅,脖颈僵直,直视那个如同神祗一样的男人。他坐在黑暗里,仿若黑暗的主宰。
“不要跟我耍花招,克林特先生。”
他看着姜特德假装愤怒的表情,装得像真的一样。也许他身上所有的情绪都是假的,可他眼底透露出的智慧之光绝对是真的。不过和以前相比,自从姜特德和郑旦重逢后,他现在倒是更多的把情绪表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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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爸爸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