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一千万”这个数字,现场不少人倒抽了口凉气,就连旁桌的赌徒们都被吸引过来了。
郑旦:“什么要求?”
“恕我不能先说,如果您愿意接受,我们立刻开始。”
郑旦瞟了眼面色不佳的陆战,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宽慰,然后清晰地说:“没问题,我接受。”
此刻,他大概能明白赌徒心理了。愈是在困境,愈想逆风翻盘。
除开闲家,百家乐两人对阵的话,基本成了比大小的数字赌博游戏。
谁最接近九,谁就是赢家。只押一把也不可能,可越押多就越能显出庄家优势。闲与和都没了的话,郑旦提议,十把内定输赢。
第一把押得大,好运在他这边,庄家输。可紧接着,连输五把,直接到了盘点。
陆战坐不住,挥手让女招待端来两杯蒸馏威士忌。郑旦接过一杯,一股脑咽下,辛辣的酒精让他顿时清明。
人群似乎都挤来围观,交头接耳,浑浊的空气和酒香混合,产生了难以名状的焦虑味。
郑旦作了个手势,“继续吧。”
发牌过程中,郑旦牌面数字由三变零,再由零变八,每一张牌都扯住了他的呼吸。庄家现在的牌面为零,除非最后一张为九,可这种机率极为渺茫。
最后一张牌!
郑旦不由地离开椅背,紧张地抻长脖子,咽了咽喉头。
牌面揭晓,引来一片哗然,竟然是黑桃九!庄家赢!
“卧槽!”郑旦忍不住骂出声,瘫回到椅子。
五十对五十这种输赢概率的游戏,他都能提前结束。看来自己的确没有做赌棍的天赋,郑旦坦然地接受了输赢。
“我需要做什么?”郑旦站起身发问。
几名等候多时的男性侍者迎过来,其中之一恭敬地对他说:“郑先生,请跟我来。”
郑旦恍然了几秒,一种熟悉的滋味,迎面扑来。
***
穿过灯光耀眼的大堂,顺着狭长富丽的走廊进入到一架vip电梯。
郑旦心里七上八下,有一半的确定在猜,是他吧。但也有一半的不确定。
在电梯向上的过程中,他忍不住问侍者:“庄家是姓......姜吗?”
侍者笑笑,并不多作解释。
跨出电梯,直接就是一间空旷的屋子。给人的错觉,似乎太过于开阔,所以没有什么实感。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郑先生,”侍者手中托着一条带状物,绸缎质地,“请您系在眼睛上。”
郑旦没动,冷哼一声,“搞这些做什么?”
侍者保持姿势,“请您务必系上,我们也不过是按照吩咐办事。”
“如果我不想呢?”
“我们这里有五个人,郑先生应该不喜欢被人强迫吧。”
郑旦:......
当柔软的布料挨在睫毛上,彷佛一瞬融化的冰凉。
郑旦不禁想到了雪,就像地球上的雪花,落在眼皮上。视线退却,他被引到一张沙发上坐下。
越是寂静,听觉越是灵敏。
脚步声离开,还有脚步声靠近。
紧接着,一阵阴郁的气息笼罩了过来,充斥着每根神经,好像要把他完全掩埋一般。
“是你......”郑旦忍不住出声。
冰凉的手指,抵在他的唇,封住话语。手指移动,形成冷却的触点,遍布在脸上。他在勾勒他的轮廓,延长,回转,游弋至绷紧的脖颈。
指腹摩擦着凸起的喉结。郑旦忍不住咽了咽。
视线里是一片黑,又是一片白,他在被他触碰,一二三四,四三二一,伴着沉默的呼吸。
这种感觉奇怪又温柔。
“不要这样。”郑旦虚弱地说,仔细发觉,嗓子其实也在颤抖。
白亚麒伸出手,要将郑旦全部覆盖住,彷佛这样做了,他就哪里都去不了,逃不掉。
他只想把他完完全全藏起来。
在寂寥的黑暗中,郑旦终于听见白亚麒的声音。
“阿阳......”
他是这样叫他的。
※※※※※※※※※※※※※※※※※※※※
不要赌博,请不要赌博,赌博有害健康,摧残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