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大事不好了,两只魔心仙脉,皆出生,还都不往天界跑,一只跑去了昆仑,一只被喻东篱扛回了炼狱。
喻东篱是瞧着娃娃新鲜(呸),带回去便扔进了自己出生时长出来的那朵莲花里,让他自己玩去。
见这孩子生的晶莹剔透,便取了“珩”字做名,取“美玉”之意。
泷秋就不同了,奶娃娃日日跟在他身后,连带那只鸟精都整日在他脑袋边飞来飞去。
“滚!”泷秋凶狠狠的捏起奶娃娃的脖子,威胁道,“你再跟着本座,本座就吃了你信不信!”
奶娃娃歪着头,盯着泷秋看了半晌,伸手拉住泷秋斜在肩上的两根头发就往嘴里塞。
“亲娘哟!这娃娃怎么什么都不懂!”鸟精先急了,一把抱着奶娃娃从泷秋手里抢了过来,“圣座,这孩子因你而生,您也便莫要别扭,迟早都是要养的,可有名字?”
泷秋:“……这真不是我儿。”
别扭归别扭,泷秋知道这小东西是天界灵泉生来的,定是无父无母,若是放任他随意长下去,谁知道他会不会长歪,便将他也提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昆仑圣座活了几千年,看过无数风景,也是有了些见识,却偏偏在取名这一关上犯了愁。
鸟精规规矩矩取来一本书,道:“圣座,您看这个,这乃是我从人间取来的小玩意儿,唤作《取名大全》,您要不按着孩儿生辰八字来取?”
一只小东西,从灵泉里蹦出来的肉娃娃,哪来的生辰八字?
泷秋便随意翻了翻,取了个“秀”字做名。
“姓呢?”鸟精问。
“就你事多!”泷秋掀起鸟精,将它扔出了昆仑。
时年大雪,本就风雪不化的昆仑又被雪白雪覆了一层,泷秋看着天地苍茫,突然想到了自己去地府时见到的一朵花。
娇艳欲滴。
“刹……”泷秋喃喃道。
某日二位君座碰头,各自在身后看见了两只娃娃。
二人表情狰狞,指着对方,骂了一句“龌龊”。
谁都不知道自己的两只娃娃,都是灵泉生出来的。
刹秀方才五岁时,便已经开始猫嫌狗不理,泷秋在时还是好歹听些话的,泷秋闭关,便是原形毕露,自己一个人在昆仑到处跑,将诸位昆仑小仙的居家弄得一团糟。老妈子似的鸟精就苦着脸在身后帮忙擦屁股。
有一次刹秀乱跑,跑进了昆仑后面。
许久以前,泷秋还是年轻气盛之时,曾一人打败了只上古巨兽,巨兽轰隆坠地,吞吐而出的气息让昆仑飞了三个月的雪暴。
泷秋看着被雪暴祸害的昆仑,顿觉自己当时不给巨兽个痛快都是他的错,便飞身去了昆仑后那巨兽写着养伤的地方,毫不讲理,将它斩头了。
巨兽的头颅风吹雨打,成了巨石,身体便一直留在那里,存着修为的大骨没消,竖直地插在地上,薄脆的一层膜里冒着红光。
刹秀跑过去的时候,便感觉心中有什么在对他说话。
“你快过来……”像引诱,又隐隐夹杂着不耐烦的躁动。
“快来……”声音越来越大,慢慢的变成嘶吼,一声一声,一个字一个字的钻进耳朵里。
鸟精喘着粗气追上刹秀时,便看见这位小祖宗伸着手握住了那根大骨。
大骨被岁月冲刷,外面的骨膜干干净净的透出里面红宝石般的鲜血,时而化为醒龙时而消散。
“天哟这可不能乱动啊!”鸟精尖叫一声,慌忙冲上前要去拉回刹秀,却发现自己再往前走一步就该跪下了。
约摸是大骨发出来的压强,鸟精两腿一软险些跪下,后背腾地冒出来密密麻麻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