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派人找你,你还说自己身体抱恙不便前来,没想到是骗我的?”
“你去哪儿了?”
谢权捂着脸,他比闾丘越要高,这两巴掌是扎扎实实打在他脸上,顿时泛起了几道红痕。
他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县主大人?”
闾丘越像是被惹怒的狮子,又给了他一巴掌,“当初我保你入宫为官,你是怎么给我说的,嗯?”
“不忠,擅自欺瞒,这就是你的报答?”
虽说闾丘越向来是撒泼性子,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还打谢权打得这么厉害,闽钰儿一时也是语塞。
她看江憺,男人已经转了身去,吩咐跟着闾丘越的几个丫鬟:“把闾丘越拉走,让谢权过来。”
“是。”
闾丘越打人是出了名的下手狠,这些小姑娘也有点怵,走上去迟疑地围住闾丘越,“县主大人消消气。”
“江大人要谢广尉过去说话。”
一群人正吵得难以分解,江憺眉头凝成一团,正打算上去呵斥,把闾丘越这个疯女人拖出去,里面陡然传来一声惊叫:
“啊。”
谢权不知怎么了,突然抽出来一把刀,长刀的尖端闪着凛然的光,径直劈出来,朝着独自在一边的闽钰儿砍过去。
又是她……
闽钰儿目瞪口呆,这番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这几天就不该出来。
“快走。”丫鬟尖叫声里,江憺朝着闽钰儿喊,闽钰儿自然是要躲开的,她现在只有前后两条路,谢权从前面杀过来,她当然只能往后退。
江憺一张脸已经阴沉到了极点。谢权这厮武术不精,他有的是法子对付。只不过敢惹到闽钰儿的头上来,那谢权真的是不要命了。
别人不清楚,他确实清楚的很。动了闽钰儿,他在齐叔晏那里,只有死路一条。
江憺手里捏着钢珠,他眼神紧紧盯着谢权,谢权步伐凌乱,像是疯狗不择路径,很容易找出破绽。
男人眸子随之一紧。闽钰儿已经跑出几十步,谢权刚刚步入密林,江憺手腕翻过,看准了正待出手,半空里却突然落下一个身形,硬生生挡在谢权面前。
闽钰儿已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心想怎么回事,那群人都是死人吗,只看着她跑,都不过来帮她?
然后公冶衡就落到了她身旁,男人一身白衣亮眼,见她喘得厉害,眉眼舒缓开,微微一笑,“嫂嫂莫怕,我来帮你了。”
闽钰儿没好气地抓着树干,停了下来。
公冶衡侧过头,面对谢权砍下来的刀身,伸手便捉住,像是在抓什么轻飘飘的物什。
刀锋嵌进皮肉,立即涌出一手的血,谢权满脸的不可置信,下一刻,公冶衡已经紧紧握住了刀身,回身一抽,谢权身形趔趄,就跪在了地上。
刀在公冶衡手里稳稳当当地掉转了头,刀尖正对着谢权。公冶衡嘴角还是挂着笑,手下却是将刀尖抵进谢权胸膛,“噗”的一声,转而没出了后背,勾起一地的血腥。
谢权没有了生息,半跪在地上,耷拉着头。
公冶衡松开了手,他现在也是双手血肉模糊,男人好看的眉头紧蹙,似是有点嫌弃,随后从胸口掏出了一条帕子,将手裹住。
江憺过来,看了眼公冶衡,又低头看着地上的死尸,一晌竟没说话。
“江侍郎,有人要害我嫂嫂,我这个做小叔子的自然是要管,你说对不对?”
闽钰儿看着地上模糊的血肉,似乎还有些内脏,一时没忍住,背过身,在树下干呕起来。
江憺还是站在那里,他看公冶衡包扎手,难得的松了神色,轻飘飘一句:“二公子的手,刚才受伤了?”
“江侍郎莫非是没看清楚?”男人反问,低头笑,手上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公冶衡看着,“啧”了一声,“得亏是我接住了。”
“要是嫂嫂那白皙细腻的手,怕是轻轻挨一下就得留青疤。不亏不亏。”
闽钰儿已经吐得天昏地暗了,她好不容易扶着树站起来,另一边的江憺却是动了手。
江憺目光冷冷,他夺过公冶衡的手腕,死死扣住,“既是受伤了,还得找大夫好好瞧瞧伤口。”
“二公子不如现在跟我过去?”
公冶衡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江侍郎突然对我这么在意,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不过,我带了大夫的,劳烦侍郎费心。”他要抽回手,江憺握的更紧了,手背的青筋都显了出来。
两人力气都不小,奈何公冶衡受了伤,挣扎一晌,还是被江憺紧紧握住,不能动弹。
“嫂嫂。”他突然开口,眉眼溢出了笑意,“江侍郎对我太热情了,嫂嫂快过来劝他两句,这样不行。”
“我在族中尚有一门亲事呢,江侍郎这样怕是不太妥当。”
闽钰儿:“……”公冶衡这是在胡说罢,她怎么从来没听他讲起过?
“无碍,我在族中也有一门亲事。”江憺回道。
闽钰儿:“……”
她懒得和两个大男人玩笑,她需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齐叔晏却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男人出现,第一句话就是:“江憺,过来。”
江憺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