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或时步步靠近,慕晓枫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心跳似擂鼓般呯呯呯的狂跳不休。
她要怎样才能一举放倒眼下已经药力上头的严或时?
小木屋里,慕晓枫正面临无法摆脱的危机。
而离城门不远的有名首饰铺里,一个儒雅温和的男子揣着精致的盒子含笑走了出来。
他一走出来,就看见首饰铺对面停着一辆马车,薄绸做的淡雅绣竹帘子此时正被人微微挑开一角。
慕天达抬头,就见帘子后面露出一张熟悉清瘦苍白容颜,他立时快步穿过马路走到马车跟前,诧异又欢喜的道,“紫悦?你怎么会来这?”
赵紫悦一愣,随即意外反问,“不是你派人特意接我来这的吗?”
慕天达怔了怔,张嘴刚想否定。
“听说你特意安排了什么要给我惊喜?”赵紫悦苍白面容忽然浮出淡淡红晕,微含娇羞看外面身姿伟岸男子一眼,轻声道,“我知道你一直记着二十年前的今天,我们在伴月崖初见那天……。”
慕天达心里本有疑问,不过突然见她露出少女羞怯与甜蜜,又一脸回忆向往的恍惚神情。
想起伴月崖那个地方,他淡淡一笑,透过她年华渐去的容颜,仿佛也看到了二十年前他风华正茂那一天与她相遇的美好。
不知不觉便将刚才双方讶异意外抛开了,他上前几步,伸出手打算亲自扶她下来。
也不知是赵紫悦太过激动还是慕天达陷在回忆里未曾抽离,她将手放在他宽大手掌里,一脚跨下来的时候,居然身体一倾,左脚突然踩空。
慕天达大惊,手掌一紧堪堪扶住了她往下倾的身子,但是赵紫悦却痛楚难忍的惊呼一声“哎哟!”
“紫悦,怎么了?伤到哪了?”
赵紫悦将身体重量往他身上靠了靠,试着活动了一下左脚,随后苦笑道,“我的左脚怕是崴到了。”
“崴到了?”慕天达顿时又自责又心疼,扶着她上马车坐好,就连忙蹲下身去要检查她左脚,“让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他小心翼翼脱了鞋袜一看,只见她小巧脚踝处红肿一片。
他沉默一会,心疼道,“踝关节已经肿起来,怕是暂时无法走路了。”
赵紫悦笑了笑,反而轻声安慰起他来,“没关系,反正我在府里除了躺着就是坐着。”
“我带你去医馆看大夫。”慕天达说完,又温柔细致小心的亲自为她穿上鞋袜。
燕归看着毫无架子也毫无嫌弃之意,蹲在车内只一心一意在乎夫人穿得舒不舒服的男人,眼眶忽然冒了热气。
老爷待夫人真好!
“夫人这脚崴得挺严重,幸好没伤到骨头,只要休息一段时间不走路就会好的。”附近一家医馆里,经验老到的大夫替赵紫悦诊断过后,埋头写完方子,这才细细叮嘱慕天达。
“谢谢大夫。”拿了药,慕天达辞别大夫,便将赵紫悦打横抱起送回车内。
下车的时候也是他抱着人进的医馆,赵紫悦原先不肯,说是众目睽睽之下有失体统。
慕天达便温和笑道,“我们是夫妻,现在你的脚不能走,我抱你进去是为夫应当做的,哪来的有失体统。”
结果,赵紫悦羞红了脸,被慕天达抱了满怀送进医馆,这会又抱着出去。
他温和体贴小心翼翼的模样,自然羡煞旁人。
连燕归都忍不住羡慕感叹,“夫人,老爷对你真好!”
坐在马车上,赵紫悦回想起刚才遭人围观的事情,脸上还是阵阵发烫。
“你这丫头,”赵紫悦笑了笑,神色倒渐渐自然了,“待日后我一定替你择个一辈子待你好的相公。”
“夫人!”燕归连忙不依的娇声唤着低下头去。
“夫人,我们回府吧。”慕天达收拾完毕,也弯腰上了马车。
赵紫悦歪着头想了想,却笑着轻声道,“横竖有马车坐着,既然来到这了,我们不如就坐马车去伴月崖看看。”
慕天达看着她瘦削脸庞露出几分甜蜜回忆几分向往神情,迟疑了一下,终不忍拂她心意,便柔声道,“嗯,这会天色尚早,我们坐马车去一趟伴月崖,倒也来得及。”
赵紫悦眉眼弯弯对他温柔的笑了笑,“老爷不必担心我的脚,大夫刚才也说了,只要暂时不下地走路,休养几天就好。”
想了想,道,“对了,燕归,差人送个消息回去告诉晓晓,就说我们迟些才回府。”
“是,夫人,奴婢这就安排。”燕归应了一声,就连忙出去打发人回慕府给大小姐送消息。
安排妥当,他们一行便直接驱车往城外的伴月崖而去。
只不过他们去的伴月崖,并非慕晓枫所去的地方,而是她所在之地的对面。
那也是一片山崖,不过真正的伴月崖却是慕晓枫后面到达的地方。
他们之所以称那片山崖为伴月崖,是因为当年他们相遇时,就是在那片山崖上,而那时正明月当空……。
“紫悦,我们该回去了。”了了心愿,慕天达抬头看看天色,不得不轻声打断沉浸在缅怀甜蜜回忆中的妻子。
赵紫悦也知天色不早,自然点头同意。
然而他们谁也想到,在归途之中竟会遇上之前差回府送信的人。
那人一看见他们的马车,立时就着急拦了下来,“老爷,夫人,小人回府的时候,大小姐并不在府里。”
“哦,是还没回府吗?”慕天达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一眼,“那不用再回来捎信了,我们这就回府。”
“不是的,”下人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看见慕天达漫不经心的模样登时大为着急起来,“小人听说大小姐担心夫人,已经孤身前往伴月崖找老爷与夫人去了。”
“什么?”赵紫悦愕然坐直身子,急急探头往车外看去,“晓晓孤身前往伴月崖?你没弄错吧?”
她不是让人捎信回去说会迟归吗?只是迟归而已,晓晓为什么会担心她到最后不顾安危孤身前往伴月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