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贤妃怕是要用这种态度,向世人表示要将慕姑娘纳入卫王府为侧妃。
先不说最后这事成不成,单是这风声放出来,以后都对慕姑娘与主子不利。
张化心里着急,不过他跟在楚离歌身边多年,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楚离歌抬眸,淡淡掠他一眼,“你闲着?”
明知贤妃的手段,还不在事态扩大前将它掐死,等着他吩咐吗?张化什么时候变成冷刚那样的榆木脑袋了?
这淡淡掠来的眼神实在太具杀伤力,张化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属下没闲。”
他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做了应对措施,将这这些不利主子与慕姑娘的风声给盖过去。
因为他十分清楚,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在为慕少轩的事奔波,估计没有人会在意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事情。
这种事情,平时看着似是小事,可到关键时候,那就是随时会要人命的大事。
张化想了一下,忍不住又道,“可是主子,慕姑娘已经及笄,像选妃宴这种事,有一就有二。”
言下之意,人家姑娘都已经成年了,可以谈婚论嫁了。主子你也成年了,为什么不索性将名份定下来,好将这些麻烦一次性彻底杜绝呢。
其他人,反正只是利益相关,将人弄回去做妾室而已,没有人会在意慕姑娘身患隐疾是真是假。
更甚至,慕姑娘名声越差,身患隐疾这事被宣扬得广为人知,反而更利于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拿慕姑娘做文章。
楚离歌没有开口,长睫遮掩下的眸光似是沉了沉。此刻他的心情,也如阳光永远照不到的阴暗角落一样,晦暗冰冷而无奈蒙尘。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事,可是那个女人现在还在逃避着他,在她愿意彻底从心里接纳他之前,他都不想用名份这种东西捆住她。
再者,他身上所中的“无情”一日未解,他都不能保证日后能给她幸福。
万一……,他不过只剩区区几年寿命而已,他又怎么能够为一时之欢令她痛苦一生!
再等等吧!
药老不是说已经打探到一叶火莲下落了……。
“药老可在?”
张化怔了一下,主子这思维跳跃太厉害,他一时反应不来。
不是说着慕姑娘的事吗?
按下困惑,张化还是十分尽职的答道,“刚刚回来。”
楚离歌淡淡掠他一眼,挥手,目光冷淡的往门口望了望,言下之意,你可以滚蛋了,不过滚蛋之后,记得将药老叫到这来。
张化张了张嘴,想要劝主子你考虑一下吧,可话到嘴边,他瞟见楚离歌冷清淡漠模样,心里一咯噔,眼神立时黯了下来……这话便说不出去了。
“药老药老,你可一定要带回好消息呀!主子下半生的幸福就全靠你了。”张化悄无声息退出了书房,却忍不住低声祈祷了几句。
一刻钟后,脸上难掩倦色的药老来到了楚离歌书房里。
楚离歌端坐在书案后,目光划过他倦意浓浓的脸,眉心紧了紧,随即淡淡道,“坐。”
药老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当下毫不客气的拖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来,“赶得这么急,累死老夫了。”
这口吻听似抱怨,不过楚离歌知道,他这是随意惯了,心里其实没有这想法。
楚离歌冷淡目光微微探过去,“如何?”
声音听着似乎仍旧一如既往的冷淡冰凉,可细听的话,一定能够发觉其中多了些暖意。
此外,还有丝莫名紧张在里面。
药老斜他一眼,咧嘴嘿嘿笑了笑,“你小子也有着急紧张的时候!”
楚离歌看了看他,冷淡目光里难得的露了淡淡无奈,对这个亦师亦父的老头,他有时实在也无可奈何。
“药老!”
加重了语气,眉头没有拧起,便是风华潋滟的脸庞,都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可药老却听出他心中不满。
“现在倒是知道着急,没遇见那丫头之前怎么总一副要死不活的架势!”若不是他一直拿如妃的遗愿说事,这小子早就萌生死志放弃了。
哼了哼,又嘀嘀咕咕说了一串,将心里恼火发泄了一下,药老才沉了脸昂头看他,“大致可以确定一叶火莲真正存在,只不过具体范围还有待考察,只知那东西应该是长在深山雪域之中。”
楚离歌看着他,淡漠面容仍旧没有一丝欢喜。
什么都是应该,可能,有待确定……,这些词他从小到大听了无数遍,听到耳朵都已经生茧了。
可十几年过去,经常听到的还是这几个让人心情沉重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