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的伤……是大祭司打伤的?他怎么能伤得了你?还把您锁在这里?”
“凭他一个,再修炼一千年也不可能。”龙帝嘲弄着冷笑一声,“当然是多亏了我另一个好儿子!”
“寒戈?!”段回川蓦地抬头,瞪大双眼,“你的爪趾莫非也是……”
“不错。”龙帝疲惫地阖上眼,湖水依旧汹涌,那是他无法平息的愤怒。
“一直以来,他表面上对我恭敬有加,我一直觉得寒戈这个孩子虽然心机深沉了些,但勤奋好学,虚心谦和,不失为一个庄重得体的皇子,没有想到,他为了帝位,对我谎称你已经身陨,在我察觉昔年祭祀大典你事出蹊跷后,竟然勾连大祭司言哲,趁我闭关行功至要紧关头,偷袭于我!”
“什么!”段回川阴沉的双眸似有电闪雷霆破灭,周身磅礴的灵力鼓荡,随着双手紧握的拳头发出微弱的爆鸣。
“言折多年来苦心孤诣,确实继承了昔年巫王几分本事,可惜他身中血巫咒,实力大打折扣,至于寒戈那个孽子,终究还是太弱了!”龙帝傲然抬起头颅,淡淡道:“我虽被他二人偷袭得手,但他们联手费尽力气,也不过把我拘禁在此不得离开罢了,想诛杀本尊,也是白日做梦!”
言亦君一言不发,紧抿着嘴,忧虑地望着段回川的背影。
如火如荼的暴虐不过一瞬便平息下来,段回川深吸一口气,克制着不合时宜的情绪,眼下父皇重伤被囚,他纵使再恼火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应是赶紧疗伤才是。
“父皇,我替你把那玩意拔出来!”
龙帝低头看他,颔首道:“这柄冰霜巨矛是与寒戈心神相连的灵器,一旦拔出,他马上就会知道这里的一切,我身上的缚龙索尚未完全破除,无法帮你太多。”
“我明白!他若敢来,我正好打爆他的狗头!”段回川冷笑一声,不再废话,再次扎进冰冷的湖水中。
越是接近冰霜巨矛,周围的湖水越是寒如霜渊,段回川忍耐着急剧下降的温度,展开双臂牢牢钳住矛身。
过于粗大的巨矛一人甚至无法合抱,甫一接触,仿佛落入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阴寒森冷的雄浑灵力顺着他的双臂往上蔓延,短短片刻,双手竟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坚冰,直逼肺腑的寒意,似将人灵魂都冻结成冰!
难以想象,父皇是如何在这样阴狠的利刃下煎熬了数十年的。
倘若自己再不来,即便父皇修为深厚,也会在漫长的重伤不愈中虚耗底子。
段回川强自压下心底的懊恼,双臂微振,周身灵力流转,不停地驱散无孔不入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