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稳了稳神,“你就说什么我的意思也不会改变。”
阿长不带情绪地看向他,他轻轻嗯了一声,一副并不在不老人态度改不改变的样子,他小幅度地拔出刀,在老人的注视下将刀贴在手指上,紧接着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就剁下了自己的两根手指,半个手掌陷入了血泊中。
“姜越!”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他却连头也不回,捡起来那两根断指放在了老人的酒碗中。
“这是我的事,我不用别人替我担着,老人家也不必脑他,有什么对我就是。我是起因,一切因我,那这手指也是应该我出。”
老人看着他又看了看碗中的手指,从这人的动作和态度来看,这虽有担当,可也是表示出这个男人的危险。他切下手指,就像是掉了两根头发,表情态度太过正常,反而凸显了这个人的不正常了。
阿长一直注意着这人,老人刚要说话,忽然瞳孔收缩,一脸担地看向他的身后。
阿长回过头,白子容的脸要比他这个断指的人难看许多。他的双目通红,对着这边慢慢抬起了手,周围的气氛随着他动作立刻变了。
白子容的眼中全是那碗中的手指,那泡在血酒中的手指刺得他眼睛生疼,也让他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他那么护着、他舍不得去碰触、他想要保护的,就在他眼前受了伤、断了手指。他闭上眼睛,头顶脖子上青筋暴起,暴怒到阿长都开始担心他会动手打死老人。
白子容确实也想杀了老人,他想要伸出手将老人弄死。他想伤害他,也想杀了他。
他气阿长,也气自己,更恨上了老人。可他明白,他要是动手了阿长的毒就好不了了,阿长的手指也就白剁下来了!
他闭着眼睛克制许久才没将拳头挥出去,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
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他对着自己这么说着,掏出怀中的药上前给阿长止血。
老人见没了危险松了一口气,阿长朝着他说:“刚才在场的有两个人,您并未明确的指定有谁来断,所以我这么做也没有什么问题对吗?极重承诺的老人家。”
他说完接着道:“当然,您要是不满意我也可以在剁下几根送给你,直到您肯医治为止。不过你要想清楚在回答。”阿长安抚的用手背蹭了蹭瞪着眼睛看向他的白子容。
“我们是怕你不肯好好看病,可要整治您也并不是没有办法。一个人想一个人不死还控制得住他的方法有很多,京中高宅的人心都脏,是你这种江湖中人比不了的。”
“我之所以不愿意用那些手段是因为我尊重你,你最好也能对得起我的尊重。”他敲打着老人,一边说一边还要担心掌控好度,不然对方要是在自己的身体里下了慢性的□□,自己总不可能天天绑着对方。老人年纪大了不知能活多久,要是死了他毒发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老人沉默片刻放下碗站起了身,“像你这样的人我之前也遇到了一个。”
“哦。”阿长的手微微发抖,他的表情却依旧那个表情,除了脸上流出来的汗和发白的嘴唇他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也是个男人。”老人推开白子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药给阿长上好。
“那可就坏了。”阿长朝着对方无奈地笑着,“没什么出息的。”
老人道:“没出息?——他的出息可大了。”他带着这二人进了他的房子收起了之前的那副嘴脸,“他是渠荷的主人,这本事你说大不大。”
“渠荷很厉害吗?”阿长扭过头问着白子容,白子容没有理他甚至都不看他。
他摸了摸鼻子,趁着老人去洗手的功夫一个劲的找着话,“你这脸现在真是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