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
随着话音落在,她眨了眨眼睛,似乎看到了眼前飘下一条红色的发带,她伸出手想要接住,发带却在落在她掌中的时候消失不见。她有几分恍惚,也在恍惚间看到了姜越坐在小院中等她。
她问他愿不愿意陪着她,姜越没有回答,但房间里的包袱从此没在被拿起过,直到……她先走了,发带也就不见了……
白筱筝轻笑一声,心中酸楚无人可说,她抬起手,想重新想把发簪戴在头上,可抬起的手总是发抖的插/不好位置。
“啊——!”
她无法忍受的将发簪往地上用力一摔,一挥手将面前的镜子一把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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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打回宫起就睡不好。”
懒洋洋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沾着红色颜料的毛笔在画纸上轻轻一点、一勾,将画中男人的脸遮挡住,鲜红的颜料落下的时候,一副极好的画毁了一半,浓重的用量让笔尖的颜色如同跳动的火焰,舔上易燃的纸张,吞噬掉其中的人物,毫不留情的侵占了原本的美丽。
细长的的眼眸半眯着,藏于长睫下一半,挡住了主人以往的狠厉,多了两分安静的优雅淡然。
柏成君将大殿门窗大开,自己端坐在窗口前看着屋外的景色,提笔继续将画上的人全部涂上红色。他动作很轻柔,也很小心,此刻认真的像是正在做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每下一笔都带着慎重的感觉,好似自己此刻正在创作一幅世间罕有的画像,而不是在乱涂乱画。
他涂画了一阵子,提着笔直起腰,转着头来回看了几眼,一边寻找着哪块不足,一边开口问:“你睡得还好吗?”
他看也不看后方,就这么随口问了一句。
宫殿内的宫人半跪着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回答他,当然,他问的也不是他们。
药老脸色苍白,眼底下有着很重的青黑,他强忍住难受,动了动苍白的嘴唇,说:“托君殿的福,草民睡得还算不错。”
“睡得不错?”柏成君听他这么说,身子没有过大的动作,只是侧过脸斜了他一眼,不悦道:“我因为你寝食难安,你倒是睡得很不错是吗?”
“君殿的寝食难安怎可能是因为草民?”
“怎么不可能。”柏成君转过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幽幽道:“因为我怕啊……”
“君殿怕什么?”
“我怕……”柏成君起身一把按住药老的肩膀,甩动的衣摆如同轻盈的飞鸟。“我怕你治不好我的儿子,我怕他一辈子痴傻,我怕你跟别人骗我!”他一边说一边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用的力气越大,声音就越轻柔,“所以我害怕,怕的不得了,你说我怎么才能不怕。”
药老的头上流出不少的汗水,他的嘴唇越来越白,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痛苦,但依旧还是极其克制没有痛呼惨叫。
“君殿,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治好小殿下的。”
“真的吗?”柏成君问他。
药老闭上眼睛,脑海中那些药材一闪而过,他给白子容的药中,从来都没有加过最需要的可草……白子容也不会好。
“……真的。”他点头。
柏成君半信半疑,“你最好给我说到做到,如果你治不好我的儿子,我就要你的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