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十方县的柏油公路上,一辆军绿色的吉普正高速行驶着。
车内,赫然坐着疗伤归来的铁老。
只见他坐在副驾驶座上,一手捂住腰腹,一手死死抓住座椅扶手,原本有些病态的老脸更是白了几分。
这辆吉普的车速,已经飙升到了让人看不清车窗外风景的地步。
强大的推背感让铁老紧紧贴在椅背,一颗心跳得咚咚不停。
“白起师侄,开慢点,慢点,安全第一啊。”
铁老嘴角抽搐,眼见坐在驾驶座上的年轻人还准备踩油门,当即再也忍耐不住,连声说道。
那是个容貌阴狠的年轻小伙子,穿着黑色背心,一头碎发凌乱遮住额头,正中有一纠白色,格外刺眼。
他双臂上粗壮的玄青色血管,仿佛龙蛇蜿蜒,沿着手臂往上一路虬起。
听到铁老的话语,名叫白毛的年轻人嘴角露出丝不屑的笑意,脚尖一登,反而当即一把踩下油门。
哄地一声,军绿吉普发出怒吼,再度加速,骇得铁老整个人缩在椅背,脸色煞白一片。
虽然贵为武者,奈何在这时速上百的车内,一旦发生车祸,下场也不过是车毁人亡。
再加上这十方县的泊油路每年都在修理,此时还没到修理的时期,整个路面坑坑洼洼,也亏得吉普的底盘够高,这才没有跌跌撞撞起来。
“铁师叔,你知道你为什么一辈子停留在黄阶中期,而无法突破到下一境界么?”
驶过一片急速弯道,吉普慢了下来,铁老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额头不禁生出点点细汗。
听到白毛边开车边问,说得头也不回,铁老手上动作一停滞,脸色变得有点尴尬。
如今这个二十来岁的师侄已经超过自己,境界到了黄阶后期,后来者居上,实在是让铁老有些汗颜。
“……为什么?”
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沉默了下,涩声开口。
“因为你不够拼命。”
白毛侧头扫了他一眼,对路边一闪而过的少妇吹了声口哨。
“拼命?这和提升武道境界有什么关系?”
“半年前,我还是黄阶中期,你就不问问,我是如何以这般速度,提升到黄阶后期的么?”
白毛放开方向盘,侧头朝铁老展示了下布满细小伤痕的双手。
“好好开车!”
对面驶来辆油罐车,堪堪与吉普擦肩而过,铁老一颗心差点没跳到嗓子眼。
油罐车司机伸头破口大骂,看到吉普车那自由无比的方向盘,脸色不禁大变,骂了句疯子,便一溜烟跑远了。
“我在国外这半年,光是生死之战就不下十次,而每一次都有新的感悟。”
白毛朝窗外竖起中指,这才重新握住方向盘,不紧不慢地懒洋洋道:“咱们铁拳门,靠的不就是一往无前的气概?”
铁老沉默了。
“这次要小心,那个叫陈小川的,年纪和你差不多,但是诡计多端,而且复原能力堪称变态。”
过得片刻,铁老盯着窗外,幽幽开口道。
“呵呵,只要他还说黄阶中期,我就能单手碾压他。”
白毛笑了,脚尖再度一点,吉普轰然加速,在乡村公路上拖起大片黄尘。
……
服下血肉精华,陈小川没有接受张建国一家的再三挽留,独自一人出了门来。
临走之际,面如死灰的杜凝掏出张银行卡,递给了张大虎,那里面是张建国以前在中医院所有的开销,整整四万多块。
稀释的血肉精华还有小半瓶,陈小川都留给了张建国,作为他复原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