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事儿啊?
岂料,面对那人的逼问,刘麻子竟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放下手机,整个人荣光焕发,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开门!陈小川你个缩头乌龟!你以为躲在乌龟壳子里面就可以躲一辈子?我告诉你,你再不出来,老子就往你家门上泼汽油,活活烧死你们挨千刀的一家!”
刘麻子脸色涨红,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挺起瘦鸡仔似的小身板,居然跑到林芸家紧闭的院门前,高声叫骂起来。
卧槽,什么情况??
周家村还有王家村的人,这下可吓坏。
这还是那个……每次打架,都往角落里缩的刘麻子?
怎么感觉像是得了精神病一样,突然就悍不畏死了呢?
这副古怪的模样,让众人浑身不自在。
哪怕大中午的烈阳晒在身上,也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众人默不作声,惊异对视,往后齐齐退了一大步。
一时间,院门口只剩刘麻子一人在踹门叫骂。
“陈小川你个死全家的王八蛋,你有种打人,你有种开门啊!”
刘麻子越踹越欢,瞧着周围村民隐隐望来的古怪眼神,心里更是得意无比。
自己什么时候出个这风头?
一个字,爽!
那个人可在电话里说了,已经有官差穿着便衣藏在村民当中。
只要陈小川敢动手,就会立刻被制服。
背后有官差撑腰,他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你陈小川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见你刘爷一上门,就他娘的吓得躲进女人的裙底了?哈哈,哈……”
刘麻子心里高兴得不行,平常这些人没几个瞧得起自己的,可眼下呢?
他可是当着陈小川的面在叫骂!
这种“英勇”,周边村子里可是头一遭!
右腿再度伸出,刘麻子还想继续再卖力的踹几脚。
反正林芸家的院门年久失修,木头都腐朽了,踹上去也不费什么力。
结果就在这时,院门突然哗啦一声,被人猛然从内拉开。
刘麻子一脚踹了个空,当即收不住身子,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
他以一个狗吃屎的标准姿势,扑通一声,就跌进了院子里。
也算刘麻子活该倒霉,林芸家的院子里坑坑洼洼,地上还铺着鹅卵石。
他不偏不斜,迎面就磕在了一块碎砖头上!
不但额头磕了个大大的青包,就连牙龈都是一阵巨疼,只觉满口都是血腥味道。
“呸!”
刘麻子摇摇晃晃起身,呸的一声,在掌心吐出口断了一截的门牙。
心里一气,他正要开口叫骂。
岂料一抬头,正对上陈小川那冷冷望来的眼神。
刘麻子当即心里一慌,生生把到嘴边的臭骂,又给吞到了肚子里去。
“我开门了,你要怎么的?”
陈小川收回右脚,漠声问道。
刘麻子随随便便那么一跌,自然不可能严重到,把门牙都给跌碎。
更不会巧合到,正好跌倒在一块碎砖头上。
当然,陈小川并不介意“帮帮”他。
“我,我……你打人!你打人了!”
刘麻子被问得心里更是慌张,他捂着腮帮子支支吾吾,突然想到了电话里那人的提醒。
他顿时鼓起勇气,指着陈小川,口齿漏风的大声叫嚷起来。
“我拿什么打的你?你们瞧见我那只手打人了?”
陈小川瞧得有些好笑,悠然抱起胳膊。
这污蔑得也太没水准了,门里门外,可是有好几双眼睛瞧着呢。
“我,我……”
刘麻子被问得一窒,下意识往身后望去。
岂料门外诸人见他望来,纷纷唯恐避之不及,齐刷刷把眼睛都转开。
刘麻子发疯去挑衅陈小川那瘟神,可没人愿意跟着他一起疯。
莫说陈小川没有打人,就算是真打人了……话说,你跟个二百五似的,在人家门口上蹿下跳。
任凭谁见了,谁不想打人?
见众人都把脑袋别开,刘麻子这下子是真的慌了。
卧槽!说好的便衣官差呢??
难道,电话里的那个人是在骗自己?
不说刘麻子在心里暗骂被人坑了,门外人堆中,穿着便衣的南陵市城北区的官差,也是在心头暗骂。
也不知道那万局长是抽了什么风,和谁合作不好,偏偏选了刘麻子这种脑壳有坑的东西。
没有挑起事端不说,这下子,还得自己出面,给刘麻子擦屁股。
想想都觉得窝火!
“咳,这位同志,我们是南陵市的官差,你涉嫌恶意伤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两名便衣官差对视一眼,也明白任由刘麻子瞎胡闹下去,也闹不出个响屁来。
一咬牙,顿时齐齐从人堆站出,走进院门对陈小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