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金陵省城,文家。
书房内,文老爷子大手一拂。
顿时间,将桌上一件汝窑笔筒给狠狠挥到地上。
哗啦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书房门口,一名中年男人低头垂目,一声不吭。
默默承受着文家主心骨的滔天怒火。
“不是说这件事已经办成铁案了吗,为什么人还是被放走了!”
摔碎天青色笔筒,老人犹自不解气,一双怒气升腾的虎目四下扫视。
如同一头发狂的老狮,似欲择人而噬。
“……老爷子还请息怒,楚家的意外参与,我们也没有想到。”
男人将腰身躬得越发低下,嗓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安。
“楚家,哼哼!一个西南省城的地头蛇,居然也敢把手伸到我金陵省城来!”
听完男人的解释,老人怒意稍稍平息了些。
鼻尖重重一哼,重新坐回书案后的太师椅上。
“柳正源还真是命大,也不知道楚老头发了什么疯,居然要庇护一个根基全无的外人。”
他眉头紧锁,默默思考着。
门口站着的男人不敢打搅,顿时屏吸压气,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沈荣那边如何?”
过得片刻,老人抬起一双精光奕奕的老眼,对着门口那人沉声问道。
男人不敢耽搁,立即回应。
“说是最近有个来自东瀛的考察团去了南陵市,沈荣想要不惜代价将其拿下,借以打压柳正源死灰复燃的气焰。”
“很好,既然一时间不能把柳正源赶出南陵市,那就来个温水煮青蛙,慢慢磨死他!”
老人眼神大振,当即拍板道。
说完这话, 他垂下目光,望向书案一角,神色变得柔和了些。
那里用玻璃压着一张泛黄相片。
略显模糊的相片上,一个站在乡下砖瓦房门口的男孩,穿着件破旧的校服,有些怯生生的望向镜头。
那是刘定康九岁时候的相片。
也是老人首次寻到这个儿子的下落。
“康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死的……”
老人心头泛起深深的伤感,不由得垂头剧烈咳嗽起来。
“文老,您没事吧?”
这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吓坏了门口站着的男人,他脚步一抬,极为关切的问道,似乎想要上前来。
“我没事。”
老人捂着嘴角,胸口的剧烈起伏慢慢平复,只是那原本神采奕奕的老眼,多了几分疲倦之态。
今年药王谷的丹药供给断绝了,老人不但身体下降得有些厉害,就连床底间也明显力不从心。
风韵犹存的曹三娘虽然没说什么,可从那完事后的淡漠脸蛋上,老人还是明锐的察觉到了一丝没有得到满足的欲色。
默然片刻,老人淡然问道:“易晨这孩子最近在做什么?”
“文少爷最近和一帮朋友在投资一块地皮,据说那附近即将规划出一座重点小学。”
男人老实答道。
“哼,就知道钻钱眼。叫他再和药王谷那头接触接触,务必要把丹药之事重新谈妥……”
“区区一个民间组织,也敢在我文家面前装架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