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莲花糕的事情,又让人很困扰——年沛山知道自己喜欢吃莲花糕?他上辈子就喜欢自己?
完全看不出来啊……
而且,年沛山一个男的,和上官静婉说这些干什么?
直到轿子停了,苏宓姿还是头昏脑涨。
轿帘被人掀起来,她头上顶着红盖头,只看到男子的喜服衣摆,黑布镶金边的靴子。
是年沛山,他靠近的时候,她就是知道。
唢呐声震天,还有鞭炮声,笑声说话声十分嘈杂。
媒婆将喜绸的一端递给苏宓姿,苏宓姿捏在手里,抬步出去,脚底下却软绵绵的。莫名有点害怕。
和年沛山一人牵着一头喜绸,媒婆搀着苏宓姿去拜堂。
心不在焉的,苏宓姿踏上台阶时,踩空了,差点摔倒。
媒婆有经验,连忙伸手去捞人。可不能这时候出丑。
年沛山的手更快,已经一把扶住了她的腰。外人看不出什么动静来。
但年沛山的手也没再放下去。
莫名的,她心中的紧张消了大半。
就跟着他,拜了天地,敬了婆母,便被送进了洞房。
终于得了清静。
年沛山怕她闷,便先给她掀了盖头。
苏宓姿咬着红唇,仰头看他。
有媒婆和丫头在场,年沛山喉结滚了滚,终究只是微微一笑,说:“若是饿了,我叫丫头送来吃的。”
苏宓姿点头。
傻乎乎的,年沛山伸手,轻轻摸了摸她桃花般粉嫩的脸颊,凑到她近前,小声说:“出去应付一会,我尽快回来。”
敢情,他在哄她?
苏宓姿呆呆望着他,点点头,伸手拉了他的袖口,咬着嘴唇撒娇:“那你早点回来。”
她想得很清楚了,上官静婉不是什么好人,她的话不能信,至于绯闻与年沛山的关系,先放在一边,再查探看看。
新娘子这般娇俏地哄新郎,媒婆也偷笑:“外头还等着新郎官敬酒,新娘子稍安勿躁。”
“嗯,稍安勿躁。”年沛山笑着重复。
苏宓姿突然听懂了他的意思,羞得满脸红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年沛山给了媒婆利是,又吩咐下人送些吃的给新娘子,便被几个人架着去喝酒。据说今日来了好几个皇子捧场,京城里的贵人来了大半。
媒婆说了喜气话便离开了,新房里终于只剩下春黛春笺两个丫头。
小姐嫁人,春笺忙得没时间吃正席那些好东西,闻着香味好生肚饿。饭食迟迟不送来,她都急了,自己去厨房找吃的。
过了没一会,一个妈子用条盘端来吃的,有鱼有肉十分丰盛,甚至还有鲍鱼。
妈子将最后一盘雪白糯糯的莲花糕端出来,特意放在新娘子面前。
将糕点放在新娘子面前?
苏宓姿的脸色变得凝重,她沉声问:“这个莲花糕谁吩咐的?”
“不是说新娘子喜欢吃么?”妈子没想到这新娘子发了火,十分委屈。
苏宓姿看着莲花糕,忽然觉得有些心堵。这饭食都是年沛山吩咐下去的……
难道,真的是年沛山捏造了偶遇,还制造了绯闻?
·
夜幕降临,热闹的声音也渐渐消退。年沛山被人架进了新房,似乎醉得厉害。
苏宓姿听到有人笑着说:“沛山你不能喝酒,你就说啊,醉成这样,还怎么洞房?”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一整晚上都要浪费了。
旁边却有人说:“你怎么知道年将军是不是装醉?”
“你小子耳朵趴门上做什么?听年将军的墙角,不想活了?”
紧接着,只听“撕拉”,长刀出鞘的声音。
“窦智,你别认真嘛。”
看来是窦智在门口拔刀守着,那一群人终于散了。
苏宓姿还听到外头有春笺的声音。春笺问窦智:“你吃鸡腿吗?”
窦智看她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鸡翅,红唇上油腻腻的,泛着光,在他心里晃:“不用,我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