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岳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块石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又对身旁的赤眼言道:“虚空魔戒已成,收服熔岩巨兽的事也不能再耽搁了,速去安排吧。”
赤眼应了一声,与同隐魂退了出去。
细雨依旧,风声却越来越紧了,以至于吹得牛毛般的细雨落下时,倾斜的打在这古屋门窗上,发出了啪啪的声响。
陈岳一行几人各自消逝在灰色的天际中。
青华城中,奢华的两层阁楼内,南宫冰沁一身浅蓝色衣裙着身,枕着双臂,俯趴在一张圆形木桌上静静的睡着了,恬静的面容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像是沉寂在一场美梦之中,安详而幸福。
身旁,摆放着一把深蓝色的三尺长剑,好像与这个看似柔美的女人格格不入似的。手中攥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即使是睡着了,也牢牢地的握着,好像对她很重要。
悄然间,一只手掌向她的面部伸来,临近脸颊之处,感觉到了她轻轻的鼻息,手指悄然抖动了一下,愣在那里,不再前进。
蓦然,南宫冰沁像是警觉到什么,美眸猛然睁开。
锵。
一把拔出了长剑,横在身前,剑尖直接指向了来人的喉咙。
“姐夫。”南宫冰沁心神一颤,但剑已出鞘难以收回。
啪。
剑刃刚出,被陈岳双指夹了个正着。
“你……”
南宫冰沁见危险解除,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但想起刚才他伸来的手掌,不觉脸上浮现了一抹羞涩。
而眼神中像是隐现了浓浓的遗憾,痴痴的看着夹着剑刃的陈岳,一时间,无言以对。
陈岳又何尝不是,每次南宫冰沁的出现,总会让他产生幻觉,以为她是早已离去的南宫冰颜。
几度苏醒,又几度沉迷。
突然,银狐面具下一双略显冰冷的眼中,流过一层散光,闭上了眼睛,几乎同时,虚脱的身体侧身踉跄两步,荡起银色披麾,人也随之直直的摔向地面。
“姐夫。”
南宫冰沁心中猛然一抽,粉面上满目的紧张失声喊了出来。一把扔掉了手中长剑,踏着木凳飞身而起,也不知道是修为有了进步,还是什么,快如蓝色电光,在他还没有摔落在地时,一把抱住了陈岳。
可她娇小的身姿,怎么又能撑的住陈岳强壮的身躯呢,两人摔在了一起。
“啊。”南宫冰沁一声尖叫,额头碰在了背后的椅脚,丝丝鲜血顿时溢了出来。
头晕目眩感袭来,玉掌却紧紧抱住了陈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相依相偎的两人,相拥在一起,像是一对经历了痛苦的波折后,终于厮守了终身的恋人,辛苦了,就这样安静的睡着了。
窗外,不止是风声渐渐紧了起来,就连雨也变得急促了,打在木窗上像是打在了芭蕉叶上,啪啪的响动。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风雨声停止,阳光破开飘散的乌云,通过湿漉漉的木窗照射了进来。
阁楼内,陈岳依坐在床榻边缘,手中一块锦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南宫冰沁额头上的溢血,一点点,血迹消除不见。
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枚提气补血的丹药,放入了她的口中。
心有些痛,不知道由何而来,以至于让他手掌有些颤抖,或许是多年前南宫冰沁口吐鲜血猝死在自己怀中的一面,已经让他刻骨铭心,不得散去。
突然,陈岳眼中布满了阴冷,一双手掌握成了拳头。
“姐夫。”昏睡中的南宫冰沁惊叫了一声。
这才使得陈岳缓缓松开了手掌,起身站了起来。
南宫冰沁慢慢的睁开了一双眸子,见得眼前纱幔低垂,像是回想起了刚才的一幕,慌忙坐起了身。
“你没事就好了,我这里不便多留,南宫姑娘还是早点回去吧。”一时间,陈岳变了个人似的,冷冰冰,没有丝毫的感情。
“我……”南宫冰沁白皙的玉容上,生出一丝的气愤,却又像一个热恋中的女子,满目的羞涩。
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枕边四下寻找着,美眸一喜,看到了一旁的那宝贝似的的锦盒,攥在手心,递向了陈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