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绳子绑得太高,凳子又太矮,折腾一番,林琅就进来发现阻止了她。
在听闻林琅一番肺腑之言后,她羞愧难言,呜呜的泣不成声。
她太慌乱,一时没想过这举动会给林怀瑾和林琅带来怎样的伤害,且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他们都会成为害母之不仁不义的人。
林怀瑾心中沉痛,不忍苛责,他深深地叹了一声:“娘,如今府中情形,昨晚你也看清一些了,父亲待我们如何,你也应该明白,今日不妨直说,我和蓁蓁都想离开,不知母亲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蕙娘缓缓放下掩住脸面的手,泪眼婆娑的望着林琅,细细的开口:“蓁蓁,你也是?”
林琅嘴角抽动,扯出一个冷笑:“从昨日将我送人的那刻起,我便再不会认他这个父亲了。”
她直言道:“娘,他舍弃过你和哥哥,也这样对我,你还看不出他何等心性吗,昨日我不愿进那侯府,他竟然以你的性命相要挟!”
林琅一语震惊室中人,别说蕙娘,连林怀瑾身子都晃了一晃。
她不忍看母亲绝望凄然的目光,别过脸去,继续道:“这样薄情寡义的人还有什么可值得眷恋的呢,母亲,我和哥哥绝不会舍弃您,让您为了我们而死,可女儿只希望您为了我们狠一狠心,这次,是我们不要他!”
林怀瑾见蕙娘怔怔不语,恨铁不成钢的问道:“娘你还舍不得他?”
蕙娘眼前浮起很多画面,有初见林正则的心动,也有新婚燕尔的甜蜜,可之后,便是大片的空白,最后,便是那场连夜逃出林府的雪夜。
那夜真冷啊,她恐惧不安极了,害怕儿子死去,也心寒夫君的薄情,她不敢直面和林正则反抗,只能逃走。
可如今,他越发变本加厉。
蕙娘一颗心犹如坠入数九天寒之中,骨茬封入冰霜,似乎一碰便会碎裂落地。
可慈母之心砰动不断,瞬间解冻了一颗冰心,她默默擦干脸上的泪珠,一时有点喘不上气来,缓了缓才开口:“你们可想好了?”
林怀瑾与林琅不语,面色俱是坚毅。
实际上,蕙娘与林正则已多年不见,少女春心早被岁月磨砺成尘,若不是为了一双儿女能够父母双全,一家团圆,林正则在不在她身边也是可有可无,毕竟这么多年来,她都是一个人过的,只是心头有个念想不愿放弃,可是如今,她已明白他们的心意,为了自己的儿女,再不舍也要舍。
蕙娘悠悠长叹,拉住了他们的手,下了决心:“娘都听你们的。”
林怀瑾与林琅闻言俱是精神一震,眼眸瞬间大亮,若是蕙娘同意此事,那么现在他们就是一颗心,再不必顾忌什么了。
“我们趁热打铁,今日干脆闹开吧。”林怀瑾眉宇展开,气度不同以往,大有扬眉吐气之意。
林琅不解:“哥哥是说?”
“去让平叔告诉父亲,母亲要自戕,这里的摆饰都不动,干脆弄假成真,”林怀瑾头头是道的设计,他思绪快速,本就是聪慧之人,如今只是几个思绪,便想出一计,“不要告诉平叔和杏儿实情,稍后再说,必要做的真切,蓁蓁你也是。”
林琅立刻明白哥哥的用意:“我明白了。”
“什么什么?”蕙娘莫名的有点慌,“云旗你要做什么?”
林怀瑾眸光一冷,“我要让父亲再不敢拿我们的婚事威胁,让他以为再起此心,否则娘你就会自戕,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你,娘,你一定不能露了破绽。”
他低声言说几句,蕙娘怔愣片刻后摇头:“你父亲不会答应的啊。”
“重要的不是要他答应,而是令他惧怕。”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如今蕙娘便是从最软的泥人变成不要命的,林正则就是再硬,也会怕!
林怀瑾依旧冷面无波,眼底却闪过一丝暗光,沉定又动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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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北院。
林正则正与常姨娘一起,他不住的骂着:“你说说,若不是你失手,我何必用联姻这样的办法恢复官职!我只提了一下,大郎昨晚的将我杀死了!”
常姨娘哭着:“夫君,缠缠也没想到啊,我送的丫鬟貌美如花,但凡男子哪有会拒绝的道理,谁知会闹成这样。”
“你还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