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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官家女子,去做当今云将军的正妻,说出去都是笑话,多少人会笑林琅异想天开,别说林琅并不想嫁给云飞扬,就算是她答应了,即便云飞扬愿意,不代表他的父母会愿意,届时她将遭受怎样的舆论侮辱,这些事对于女子简直是一场莫大的灾难。
林琅在京许久,自然也零零散散的听说过云飞扬母亲的奇遇,只是就连他的母亲最开始不过是一个妾,生了一儿一女才上位,且云大将军当时军功伟业甚重,父母已亡,婚事自然由他自己做主,可这些情况都不会适用于云飞扬。
她知道云飞扬心底纯良,丝毫没有贵族的那些纨绔规矩,只是有时做事的确太不经过考量,例如随意在酒楼之中当众求娶,例如此时突然将她当街劫走,这些举动会给自己造成多大的烦恼,他顾及不到,他居高位惯了,怎会了解她这样身份地位人的为难。
云飞扬似乎也有点明白林琅话中的深意了:“那、那我今日回去便同我父母商量……”
“云将军,”林琅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我一同上路,曾有相伴的情义,我不妨直说,您的父母是绝不会同意让您娶像我这样身份的女子为正妻的,而我,绝不做妾!”
这话说的铁骨铮铮,坚韧不绝!
她一鼓作气:“我并非想高攀权贵,只想平安一生,嫁给一个我喜欢的男子为妻,我不想参与后宅中令人身心俱疲的争斗,至于端王,我的确认识他,在进京时,我曾与他有过共患难的经历,他只不过送我回家,外面的传言才胡乱传起,我与他……并无可能。”
这些话林琅出自真心,她自小做的那个梦,其中那个被杀的女子何等凄惨,自己的夫君与庶妹紧紧相拥,却将她推入狼口,这样的心伤林琅并不想重复,而近日来在林府中与常姨娘斗智斗勇,再看林父的虚与委蛇,已恶心至极,母亲为了他瞎了眼睛,他却能以母亲的性命要挟自己,他宠了常姨娘多年,也能为了自己的权益将她禁足。
后宅争斗如此可怕,夫君之心冷漠如冰,她恐惧心寒,只想寻找契机带离母亲出府,安平过此生。
情爱之事,已不再她的考虑之中了。
她将话说的这样明白,云飞扬已参透一二,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林琅这样可心的女子,他上前一步,声音低哑下来:“如果我一定要娶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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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同远远看着平叔和杏儿在一边嘀嘀咕咕,倒也没上心,反正坐等他家将军带着林姑娘回来就行了。
只是……平叔的表情动作实在可疑的很。
他体内的八卦兴头上来,歪头盯着平叔,就见平叔唉声叹气的,好像还在和杏儿争吵什么,骂骂咧咧的样子,又丧气的摆弄着马车的绳头出气。
两人时而靠的很近,时而又距离很远的互相埋怨,都说对方没有照顾好自家小姐。
不禁引得路上的人纷纷瞩目。
让他们吵架那可不好,叶同上前想劝一劝,安抚一下他们的心情,却听轰隆一声,马声长鸣。
平叔在后面大叫:“快快快快跑啊!”
糟了!
叶同脸色一变,可已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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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答不答应,愿不愿意,我也要娶你呢。”云飞扬紧盯着林琅娇艳的脸面,少女发黑如瀑,小脸细白,一双眼睛明媚灵动,都是他喜欢的样子,他想让她对自己笑,为自己忧,而不是这样冷面的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他又踏前一步,高大的身子笼罩着她,低言道:“我如今并不能承诺你一定能入门便是我的正妻,但我答应你,一定待你如妻,疼你入心,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我云飞扬字字真心,绝不违背!”
没有一个少女,能在一个如此优秀伟岸的男子表白之中不动容。
林琅亦然如此,她惊诧,感动,受宠若惊,可刹那间她竟然想到了常姨娘。
很奇怪,在这样应该脸红心动激动的时刻,她竟然会联想到那个恶毒的人来。
她是不是也曾被林正则的海誓山盟心弦震动过?
她本是大官之女,是不必下嫁给林正则为妾的,可是她从了,多年来,林正则待她如妻,事事顺从,宠爱到了极点。
可林琅想起的是,那时常姨娘污蔑她偷银库银子,被她反咬之后,林正则怒吼后她震惊无措的脸来。
多年宠爱,敌不过男人的喜新厌旧。
林琅并不认为林正则这样的小人能与云飞扬相比,只是……她很惧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常姨娘这样为爱而憎的可怕模样,为了地位,为了名声,从前的恩爱全部化作算计,再多的宠爱也成了工具。
这样活着,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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