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琅的事情给了高殷另一种启发,无法抢夺,那便软化。
以弱者的身份靠近,对于司镜这种保护者而言,不是更方便吗。
就如她发现自己身有残毒,明知自己心怀不轨,却依旧愿意为他驱毒。
她是国师,从小便被训练保家卫国,为民为天下,他对此嗤之以鼻,但不碍于他明白这道理,并借此得到他想要的。
高殷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盖住了鱼缸,在老管家惊颤的目光下,刀影划出,顷刻之间,清澈的水中蔓延出血色,倒映出高殷冰冷阴森的脸孔。
他看着鱼尸上面多彩的鳞片迅速变白,眸光阴森的低念:“最美的鱼儿,只要我看过就可以了。”
如同他想要的那个人,让她活着反而更好,但,必须关起来,让他一人欣赏即可。
按捺不住想见司镜的心情,他动身去了奉天监,没有惊动任何人,意外的发现,他的阿镜竟然在和小徒弟讲述自己的身世,这些事情若不是她亲口说出,他人是查不出来的。
他静静听着,直到末尾,问出自己的疑惑。
原来,这就是她在祭礼上闪过一丝痛苦的原因。
嗯,等下次祭礼,一把火烧了那些埙,她便不会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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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高殷,司镜的心沉了下来,现在这种时候,决不能让明心见到高殷。
“明心,你退下。”
明心稚嫩的脸庞满布恨意,暗红的一双眼瞪着高殷,杀亲仇人就在面前,让他如何离开!
司镜的声音冷寒极了,又喝一声:“明心。”
这一次,她语气明显的冷厉。
明心并不是一个冲动之人,自幼的教习令他养成了沉稳的性格,他知道司镜在此自己是什么都做不了的,而且也没有任何能力,所以他死死的咬住牙,将下唇咬出血来,顺着下巴留下一条红痕,血珠落到地上,然后鞋子踩到上面。
他肢体僵硬的一步步向门外走去,擦过高殷时他甚至没抬头看对方一眼,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用拙劣的功夫攻击对方,再换来对方的冷笑。
要复仇,就要一击毙命,绝不给敌人任何机会。
他在心底不断念着,终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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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只剩下司镜和高殷。
司镜的脸色冰冷的如同雪天,看向高殷的目光毫无暖色:“殿下深夜造访,是有何事?”
高殷笑了笑,不知怎么,司镜觉得他的神情与之前大有不同,不再是阴沉的笑,或者是目光嘲讽,这种变化令她警觉上升。
“来见你,”高殷一步步走向司镜,也不在乎她冰冷严肃的表情,在她面前停住,低头看她,目光柔和,口吻缱绻:“阿镜,我想你了。”
司镜的回应是,狐疑地皱了下眉头。
高殷突然拉住司镜的手,要去掀她的袖子,司镜一个甩袖,立刻退开几米之外。
他无可奈何的牵动嘴角,解释道:“只是想看看你的伤,上次我咬的太用力了。”
“殿下不必担心。”司镜深吸一口气,冷冷道。
“那留疤了吗?”
司镜没回答,搞不懂高殷到底想干什么,更无法从他俊美的脸孔上窥到一点端倪。
“若是留疤了就好。”
这下司镜微微皱起眉,不懂其意,他是想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