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状当前,学生骤然意识到如此下去必将无望,面对亲人尸体决定克服心中怯弱,用昔日都是握着笔杆子的手拿起屠刀——这并非是多么复杂的情感表达。只是星二代从没吃过苦,无论如何也表达不出充沛的惊愤悲痛。几个群众演员也只得一遍遍跟着他重新来过,淋了两个半小时的雨。
再来一次,汪源却还是喊了卡。
“你不能这么来,”他把星二代叫到身旁讲戏,“你的确是震惊,可瞪大眼睛张大嘴,这只是最基础的情感表达,你眼睛里头的情绪还不够。再来试试。”
群演堆里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像是在赞同。星二代脸红了,说:“是因为刚才有人把我从情绪里头拖出来了。”
几个群演心中顿时都憋了气。
他们陪着这人演了好几遍了,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谁也不比谁高贵,凭什么自己演的不行还得把锅往外推?就欺负他们不是明星生养的,没那个运气投个好胎?
可不平归不平,却真没有人敢说什么。助理赶忙上前给星二代擦头发,群演们也湿淋淋的,只好先去一旁收拾。
司景在椅子上稳稳地趴着,脑袋垂着,模样安逸。隐约觉得有些尿急,他跳了下来,准备去走廊那边儿的猫厕所里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群演心情不好,看什么都带着火。看见短腿猫颠颠地跑在前头,这会儿走廊也没别人,不由得一阵邪火蹭蹭往上冒,一脚就踢了过去。
“什么玩意儿,滚蛋!”
都是群什么东西,也配让他们来配戏!
那个好歹还是人,这个不过是个畜生,怎么也能压他们一头?
他们这么久的梦想与努力,难道还比不得一只土猫崽子?
想到这儿,脚上愈发带了力道,狠狠地碾过去。司景再灵敏,也想不到自己突然间还会挨这么一下,纵使瞬间往旁边闪了闪,避开重点部位,却还是被踢中了短腿。一时间腿上疼痛感清晰,一阵接着一阵往上传,司大佬扭过头盯着这几个人,懵了。
有病吧?
“看什么看!”那个人高马大的群演愈发怒气上来,二话不说还要上脚。这回司景就在看着,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纵身一跃,扑了上去,满心的难以置信。
还来?
老子招你惹你了?
群演是个急性头,司景却比他更不好惹。看这人还试图踹他,心底火也冒上来了。
真当他是什么柔弱好欺负的小猫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