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禅师紧握佛珠:“孽障,还不束手就擒!”
说完,白眉禅师就将佛珠丢了出去,精准无比的套在了野狗精的脖子上。
t恤男则咬破中指,迅速在獬豸角上画出一道奇怪的符号,拿在手中,一步步接近野狗精。
看得出来野狗精被佛珠套的很痛苦,倒在地上苦苦挣扎,不过最后还是坚持着再次爬起,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白眉禅师和t恤男。
这下连白眉禅师和t恤男都愣了,搞不明白这野狗精搞什么。
白眉禅师一声冷哼:“阿弥陀佛,奸诈狡猾之徒,今天饶了你,明日谁去饶恕那些无辜惨死的村民?”
t恤男也开始念起一句句空灵好听的咒语。
那野狗精看起来很难受,似乎是被t恤男的咒语给折腾的生不如死,喉咙里不断发出呜咽声。
可它就是不反抗,只是给t恤男下跪。
白眉禅师将套在野狗精脖子上的佛珠勒紧,它依旧是艰难的爬起来,给t恤男下跪!
一直等到野狗精七窍流血而亡,鲜血全都流到獬豸角上,它依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白眉禅师确认野狗精没呼吸了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将佛珠收了起来,示意我们可以出去了。
大家战战兢兢的走出去,看着这只狼一样的野狗精,都是一阵愤怒,拿着武器要把这野狗精给大卸八块。
不过白眉禅师却拦住了众人,说道这野狗精已死,当务之急还是抢救受伤的村民吧!
大家这才七手八脚的把那些受伤的失踪村民给抬走了,没多久,偌大的祠堂里就剩下了我们几个人。
钟叔作为村里代表,也留了下来。
看着这只野狗精,我很是诧异。这么大一只野狗一直生活在山上,就没被村民发现过?这有点令人难以置信。毕竟它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妖精,平日里不会对村民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我问钟叔,钟叔摇头,说以前村里都很平静,从来没丢过东西,也没有人受伤过。
那这就奇怪了。
我又问白眉禅师,刚才野狗精给我们下跪,又是几个意思?
白眉禅师哑然失笑,说这东西应该是贪生怕死,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才向我们下跪求饶吧。
我点点头,应该是这样吧。
钟叔求白眉禅师和t恤男帮忙救治一下村民,毕竟村民们受了这么重的伤,村子里又没有像样的医生,恐怕也只有t恤男和白眉禅师有能耐救活村民了吧?
t恤男和白眉禅师点头答应了,带着钟叔去准备药材。
不过刚走了两步,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流水声。白眉禅师立即停了下来,诧异的‘咦’了一声,然后走到了野狗精的身边。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白眉禅师一阵阿弥陀佛,最后竟忍不住摇头叹气。
我立即问道:“白眉禅师,怎么了?”
白眉禅师说道:“是野狗精的母性,救了村民啊。”
我很吃惊,这件事怎么和野狗精的母性扯到一块去了?
等我们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野狗精的身下,竟流淌出了不少透明液体。我不知所以的看着白眉禅师:“这是什么东西?”
“羊水。”白眉禅师说道:“这条野狗精怀孕了……”
“怀孕了?”我们都大吃一惊:“刚才母狗下跪,难不成是在求咱们放过它的孩子?”
白眉禅师点了点头,之后亲自动手,用匕首割开野狗精的肚子,果不其然,随着胎盘的流出,几条小狗也一点点的从胎盘里挣扎出来,一脸懵懂的看着这个神奇的世界。
钟叔从旁边拿起铁锹就要拍死这几条小狗,被我给喝止住了:“住手,你想干什么?”
钟叔说道:“咱们害死了小狗的老娘,这几条小狗长大了肯定会报复的!这是野狗精生出来的,肯定也是妖怪。”
“不行。”我连忙阻止道:“这好歹也是几条小生命,你没有资格剥夺它们的生命。”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心疼这几只小狗。它们没什么错,不应该把野狗精的错误,强加在它们身上。
钟叔不服气,问白眉禅师怎么办?
白眉禅师脱下僧袍,用僧袍将几只小狗给裹起来:“我会带走,加以驯养的,洗刷它们与生俱来的魔性。”
钟叔这才松了口气。
白眉禅师小心翼翼的将几条小狗交给我照顾,看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对那条野狗精的憎恶之情减弱了不少,反倒有点钦佩它了。
为了幼小的孩子,这条野狗精甚至连生命都愿舍去。
从某一方面来讲,畜生有时候比人更懂感情。
母爱是伟大的,因为它不求回报,只会无私奉献,历经千年万年都不会改变,这不由的令我想起了一句古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