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沈鸿宾派了一辆奔驰车来接我,反正富婆已经知道了,所以我就带上一包准备好的东西上了车。
车一路开进希尔顿大酒店,我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坐电梯上了顶层的豪华会议厅,服务员正在做准备,长桌上摆了好多吃的,看来要开个大型宴会。
老实说我还没到过这种场合,身上穿着几百块一件的夹克衫和牛仔裤,不免有些拘谨。
“张大师,你来了!”沈鸿宾热情地走过来,把我带到一个包间。
一进房间,我的眼睛顿时一花,这难道是穿越了吗?
屋子里布置得仿佛古人的书房,一条梨花木的长桌上摆着文房四宝,旁边架子上有不少线装书,一个古代人坐在桌前,正在阅读一卷《孙子兵法》。
t恤男一声不吭地站在角落里,沈鸿宾给我们双方介绍了一下,说是不打不相识,希望我们能尽弃前嫌什么的。
我摆摆手说道:“不要紧的,大家也是各为其主,其实我非常久仰初一道长的大名。”
嘴上这样说,我却情不自禁想笑,t恤男板着一张脸,看都不看我一眼。
沈鸿宾从一个信封里拿出四份合同,两份是股权转让的,两份是遗嘱,我扫了一眼遗嘱,写得特别专业,可是仔细一分析里面的条文就会发现,富婆几乎分不到什么钱。
“这里就交给你们二位了,我还有客人要招待。”沈鸿宾说完就离开了。
我看看正在阅读《孙子兵法》的袁崇焕,问t恤男:“谁给他搞的这一身戏服?还布置了这么一间屋子?”
“沈鸿宾想哄他开心。”t恤男摇摇头道。
我当然不会什么控魂术,而且大亨已经被富婆给整成了植物人,袁崇焕的怨魂一旦离开大亨的身体,他就会马上倒下。
这两份合同肯定是签不成的,还是让沈鸿宾自己去找律师搞定吧!
这时,袁崇焕一拍桌子:“来者何人,为何不报上名来。”
我被他的威严震慑住了,回答道:“我叫张九麟,是来帮你的。”
“帮我?笑话,我大明万里河山尽归于满清,你个区区匹夫,能帮我什么?”袁崇焕冷嘲热讽的说道。
我小声问t恤男:“你有没有告诉他,大清早就没了?”
t恤男淡淡地回答:“说了,没用。”
袁崇焕把书一丢,站起来骂道:“昏君啊昏君,听信谣言,滥杀忠臣。”
我只好硬着头皮哄他道:“您老人家是在世岳飞,其实我们这些后人都很同情您,历史早就还您一个清白了。”
“在世岳飞?”袁崇焕仰起头,流下了滚滚热泪:“岳飞只是被吊死于风波亭,我所受之苦,比岳飞惨了何止千倍百倍!”
袁崇焕一直在那里发神经,我和t恤男被迫在旁边当观众,眼看着就要到我和尹新月约定的时间了,我得想个办法安抚他的情绪,把他哄出去。不然待会生拉硬拽的,肯定要把保镖们都招来。
于是我耐心地对他说,清朝后来怎样怎样惨,皇太极死的怎样怎样惨,当然还有害死他的崇祯皇帝,被逼得无路可逃,在煤山上吊自杀了,尸体还被叛军乱刀分尸。
听到这里,袁崇焕突然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圣上,把我吓了一跳。
他一辈子受的都是忠臣爱国的教育,一生都在保卫大明江山,想必此刻心情十分复杂吧?
这时尹新月发来一条短信:“张哥,我把车停在酒店南面的商场,你们快点出来。”
我对t恤男使了个眼色,然后对袁崇焕说道:“那个……袁将军,你想不想去看看你的衣冠冢,你的墓碑上面刻下了无数后人对你的评价。”
“此话当真?”他抬起头问道。
“当然!”我点点头。
袁崇焕想了想说道:“可以的话,我想去看看圣上遇难的地方,凭吊一番,这是身为大明臣子的本分!”
要不要这么愚忠?我暗想,嘴上却满口答应,说我有一辆铁皮马车跑得飞快,能日行千里。
袁崇焕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你是说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