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笔。”奕和从沙发里拿出pad。
钱教授也不眨眼,就用这支电子笔在pad上教学。
初次接触这种笔,软件里也没有笔锋的设置,钱教授在电子屏上写了一个“春”字:“你来观察一下,这个字,重点是什么?”
奕和年轻时学习习惯不好,坐不住,年纪大了脾性养好了,学习能力还算可以。钱教授已经给他讲了大半个小时,他听得认真,观察片刻之后,说:“这五个横。”
这回答就是入门了。钱教授觉得奕和还有点天分,兴致勃勃地教学:“对,这个字的重点就是五道横的关系和距离……”好悬没忘了这么辛辛苦苦地折腾,主要是给奕和面诊抑郁症来的!
这一天书法课下来,奕和觉得学书法挺好玩的,因为照着钱教授讲述的结构写字,他那一笔乱七八糟的烂字陡然间有了规模,细看还是乱七八糟,打眼一看工整大气了许多。这成就感太强大了。
奕和觉得可以继续学下去,甚至开始期待谢佩韦给他报的国画课。
钱教授回家之后,则给奕和做了一个初步的诊断。谢佩韦已经在他办公室等着了。
各种医学术语说了一堆,谢佩韦最终只听医嘱。
“多陪伴。不能让他长时间独处,如果他需要工作,最好是合作型的工作。”
“体能上的锻炼不能停下,不用很剧烈,每天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去开阔地方散步也行。”
“学习是个挺好的减压方式,但要注意不能给他挫败感,让他觉得每天的学习都是有益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帮他找到自我。”钱教授说到了奕和产前抑郁症的症结所在,“他在短时期内经历了结婚怀孕两个重大刺激点,身份的改变让他的自我认知发生了颠覆。”
“不管是作为您的夫人,还是您孩子的生父,都让他极度焦虑。”
钱教授遗憾地说:“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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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的专辑停下来。”谢佩韦吩咐。
找专业人士来处理问题才能对症下药,至少谢佩韦知道,他最开始的安排就是错误的。
奕和需要的是合作型的工作,关上门自己在工作室里搞创作,根本不能缓解他的抑郁症症状,只会让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