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郁忍不住坐起来往窗户外面看。
他之前怕尴尬早早地喊了困,被金铎催了来睡觉,屋子已经关了灯。现在外面倒是热闹,亮着灯的人家估计都是在守岁,等着跨年。
他也和金铎跨了年。
“新年快乐……”他转过头对金铎说。
金铎人高,沙发太短,躺在上面还要多伸出去半条腿。“嗯,新年快乐。”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梁郁,好像心情还不错。
深沉的夜色和跨年喜悦的心情给了他那么一点勇气。
现在是不是个好时候呢……
“我之前就想说,”他颤巍巍的。“你之前说我不爱你,其实不是的……我可能的的确确不会爱别人,不会疼爱别人,我人生的前二十九年都是那么过来的。但是我遇到了你,我爱你,我发现我爱你又失去你之后我现在迫切地想去学习如何爱一个人,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许久没有回答。
一夜情的时候是借着酒劲儿,现在没有酒梁郁只能靠他自己。
光着脚下地走到沙发边上,攀着沙发扶手跪在旁边。他软乎乎毛茸茸的睡衣就是最好的垫子,给他的膝盖和咚咚直跳的心脏以柔软的缓冲。
一直等不到金铎的答复,梁郁便不再等待,趁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还没消散,他对着金铎的嘴唇吻了下去。
呼吸交错。
起初金铎还躲了一下,将头向边上一偏。但这可不是宽敞的客厅,沙发和俯趴下来的梁郁把他圈在那一方小小空间里,金铎被梁郁围追堵截,躲到哪追到哪。
再度碰到金铎稍微有些凉意的嘴唇,梁郁激动得心都快跳出胸腔了。
明明已经恋爱小半年,明明已经接过不知道多少次吻,但梁郁总有种好像是初吻般欣喜若狂的感觉,成功后直想站起来蹦几下。
非但没有拒绝,被动两三秒后金铎甚至还回吻了梁郁一下。
不是包含情欲的湿吻,而是鸟儿轻轻试探一般的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