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反派大太监的重要黑化因素之一,这段爱情自然越凄美越动人,现场布置的非常浪漫,窗景外全都是蔷薇花,殿内用鼓风机一吹,帐幔飞舞,宫灯幽微,除了烛火的自然光以外,再也没有别的。
李叙的装束和他的试妆照又不一样了,戏服看起来更为精美,袍角绣了大团的蔷薇花纹。他掌着灯穿行在帘幔之间,走到内室,却不见太子的身影,他将手里的灯放下,身后忽然蹿出一个人来将他抱住,正是太子周瑛。
周瑛只着宽松的内衫,内衫松垮,平日里贵气清冷的气质荡然无存,烛光下反而有些纨绔形色。李叙惊了一下,伸手按住了周瑛的双手,殿内一片静谧,只有他们俩挣扎的细微声响,脚踩在木地板上“咚咚”沉闷作响,紧接着扑簌簌一声,李叙身上的青袍便被一把扯去。
青袍褪去,里头却内衫也未穿,露出白皙清颀的肩背,袍子只落到腰部以下,再往下将露未露。
这个要做慢镜头,袍子在夜色里抖动,想拍出唯美的感觉并不容易,来回拍了好几遍。
李叙挣脱开了太子的束缚,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后退着跪到了地上。
太子急切上前,他便往后倒去,发簪掉落在地上,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喘着气,仰头看着太子殿下。
“给李叙特写。”郭瑞盯着监视器说。
周围的人发气也不敢喘,镜头拉近,李叙的眼睛是湿润的,几次来回拍摄,他的额头上也是潮湿的,映着烛火的光,工作人员将光板移动过去,李叙的脸便愈发动人,五官不算美貌,但眉眼很紧,像是涌动着欲望,在监视器里头看,更是灵动摄人。
这是阎秋池完全陌生的沈金台。
他已经不是沈金台了,他是李叙,身上没有一点沈金台的痕迹。
“怕我?”周瑛问。
李叙抓着地上的袍子挡着,说:“奴才不是怕,是怕污了太子清明。”
“既然怕污了本太子,那为什么这里头,却什么都没穿?”
李叙看着太子,说:“因为奴才不光有着最腌臜的身子,还有最腌臜的心,就想要弄脏殿下。”
李叙胸膛起伏着,神色是怯懦的,手却挪开了遮掩的袍子,给他看了他从来羞于示人的太监的身体。
阎秋池盯着监视器,感觉心脏狂跳。
“咔!”
灯光一下子乱了起来,郑思齐赶紧将沈金台拉了起来。
沈金台在这场戏是要演一个里头什么都没穿的心机小太监的,因为镜头不会往重点部位拍,所以穿了内裤,他认为这都是工作,丝毫没有感到难为情,工作人员将他的袍子捡起来,沈金台接在手里,笑着对郑思齐说:“扣子都让你扯掉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