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他在模特界混得风生水起,除去金帆的功劳,更多的是他的实力得到了认可。
他变得越发沉默寡言,他们一起睡觉,一起做那些对林一寒而言分外恶心的事,他从不会和他多说话,也从不吻他,只是机械的,像完成任务一样,将他压在身下,贯穿,释放,结束。
每碰他一次,他的恨就多一分。
第二年年初,经纪公司签下了舟绅,正式成为林一寒的经纪人。
而后不久,林一寒曾经的女朋友被金帆杀了,杀她的原因很简单,她的话实在太多了。
金帆将照片拿给他看,曾经被林一寒捧在手里的小姑娘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脸色蜡黄,身材消瘦,头发杂乱的散着,胸上插着一把刀,身底下全是血,躺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四肢抽搐。
林一寒淡淡扫了一眼,伸手将照片扔进了垃圾桶,他夹着一根烟,眯着眼睛看身前的金帆,他把烟吹在他脸上,似笑非笑:“给我看什么?怎么,下一个要杀我了?”
人与恶魔之间往往只差一只深渊里伸出来的手。
金帆也眯着眼,双手抱在胸前看他,他的眼神很复杂,甚至有片刻,林一寒看出了愧疚和心疼,愧疚什么又心疼什么?如今的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金帆待他极好,能上的秀都让他上,能赚的钱一分不让他少赚,没事就陪着他满世界的跑,可人却从未领过情。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不论后来如何补救,都于事无补,金帆早该明白的道理。
第二年年末,舟绅为林一寒谈下了第一部片子,是个男三,没有感情戏,角色讨喜,他渐渐有了一点知名度。
第三年夏天,林一寒二十三岁,顺利从学校毕业,金帆接手自家的子公司,相处骤然减少。舟绅也是那时候,慢慢知晓了林一寒的事,他们开始积蓄力量。
当年年末,金帆从外地赶回来陪林一寒过年,那时,金帆已经褪去了婴儿肥,剪短了曾经奶萌的头发,五官硬挺,一身西装衬的男人气十足,而林一寒还是老样子,除了皮肤越发白皙了,眼圈加深之外,并无差别。他们的关系,也是三年如一日,不曾变过一分一毫。那是他们一起过得最后一个年,依旧的相对无言,依旧的冷淡疏离,两人吃了饭,安静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上床,睡觉,做契约里规定了的事。
第四年秋天,金帆名下的子公司出现严重的资金漏洞,一系列连带问题随之而来,正好杠上了法律红线,金帆的父亲多方调节之后,金帆无奈出国暂避风头,两人的契约随之解除。
解约的前一天,林一寒带了律师,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几年前身无分文的他,他手里有雄厚的资本,可以正大光明的和金帆谈,金帆孤身一人坐在对面,望着层层叠叠的楼盘出神,他依然是一身妥帖的西装,咖啡已经凉了。律师将解约文件推过去,他看了林一寒几眼,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了字。
他淡然的笑,说:“恭喜你,终于自由了。”
所有名下的产权全部解除,包括林一寒的。他手里握着足够的证据,然而到底是老天帮了他的忙。
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林一寒有些恍惚,四年,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