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戚云的嘴唇是柔软的。
宜青喘着气,反手搂住戚云的脖颈,笑了笑。他还没说话,戚云便扣住他后颈,两人方才分开的唇又贴到了一块。好似空中的两片浮云,因风偶合纠缠,便再难分离。
……
继散骑兵之后,其余塞北军中的兵卒也陆续在葛坡集结,随即整装待发,一路东进。
宜青每日听戚云与他汇报,哪座城池又闻风不战而降,在何处与戎人散兵相遇斩敌多少,总而言之,戚云未尝一败。
不过就算连战接胜,戚云也常忙到不见人影。宜青在军营中没甚么熟人,只好在闲的发慌时去找桓殷。
这日他才将戚云攻下绥城的消息转告桓太傅,就被对方怒斥着赶了出来。
天将将擦黑,宜青无奈点了火把,摸索着回帅帐。路过军营边缘时,身后忽然探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手掌潮湿而冰冷,血腥味扑鼻而来,宜青惊得摔掉了火把,呜呜两声。
“陛下……是臣……”
虚弱的声音难以辨认,加上宜青与对方许久没见,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捂在他嘴上的手掌因为无力而低低垂下,搭在了肩上,紧接着一个壮实的身子从背后靠了过来,险些将宜青压得一个踉跄。
“汪镇?汪大人?”宜青扶住对方摇摇欲坠的身子,低声道,“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他将汪镇的手臂搭上自己的右肩,这才发觉那手掌上的血水是从肩上、臂弯一路淌下的。对方身上尚有大小数处伤口,胸前衣襟凝结着深深浅浅的血块,几乎分辨不出衣料原本的颜色。
这根本不像个禁卫军首领,活脱脱一个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