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莱斯曼目光一凛,“难道里头住着帝国某位功勋在身的将领?是哪位重臣在郊外添置的产业?还是……”
他将帝国首都中可能与诺兰结盟的实权人物在心里历数了一遍,对那座荒宅的主人愈发感兴趣。不管是谁,能让诺兰在军部会议结束后特意赶去郊外会面,定然值得重视。
卢克道:“那座荒宅是伯德家的产业。”
莱斯曼疑惑道:“伯德?据我所知,帝国的重臣中并没有姓伯德的。”
卢克道:“伯德家族中无人在帝国担任要职。”
“那诺兰为什么……”
卢克的嘴角朝上扯了一扯,牵动面部僵硬的肌肉,露出了一个比苦还要难看的冷笑:“伯德家都是疯子,殿下。这等小人物就不劳您挂心了。至于二皇子殿下为何与他们亲近……天知道疯子的想法呢。”
莱斯曼还是不放心,追问道:“那姓伯德的一家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殿下心思缜密,但这次却是多虑了。”卢克简短道,“伯德家自始祖起十余代人,全都是机械师。”
“机械师?”莱斯曼缓缓念出这个词,随后脸上扬起和卢克一模一样的笑容。那微笑中带着嘲讽,更有轻视,仿佛是见到了个傻子,并不急着揭穿对方,只是极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机械师在帝国是最被人瞧不起的职业,与路旁行乞的乞丐不相上下。乞丐会被嘲笑懒惰、没有羞耻,而人们用来嘲讽机械师的词多半是疯狂、异想天开、痴傻。他们对冷硬的钢铁抱有超乎常人的热情,试图制造出“不用拧发条的钟表”、“能够行动自如的钢铁士兵”、“射程超过几英里的枪.炮”等等,可往往终其一生也不过是白白蹉跎时光,一事无成。
笑过之后,莱斯曼如盖棺定论一般道:“我这弟弟可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
宜青的心中确实有些焦急,但和莱斯曼所想的毫无干系。让他想到焦头烂额的只有一件事:他要如何打动西里尔伯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