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青抬头看去,只见他用一种紧盯不放的、甚至有些逾越的眼神打量着自己。这和他们近十年来的相处模式格格不入。
十年来,虽说这片荒山之中只有他们二人,但他们的关系并非相濡以沫的亲密。
宜青有心照顾这头狼崽子,奈何对方需要他照看的地方实在有限。穿衣吃饭、生火打洞,对方在凡间独自为生时就已经熟练的不得了,宜青根本搭不上手。
在修行中他倒是能点拨对方三言两语,可弈炀的悟性未免也太好了,举一反三不在话下,往往宜青才开了个头,他就自行参悟,回到那飞瀑底下继续修炼了。
也许是因为这样,宜青根本没感觉到弈炀对他有什么孺慕之情。
但也不是像现在这样给他一种步步紧逼的压迫感。
“你怎么知道有人来过?”弈炀见他没回答,换上了更凌厉的语气。
如果按照以往的习惯,宜青不回答就是了,反正弈炀的修为还不如他,他想走想留都可由自己决定。
脑海中又浮现起了弈炀赤.裸着上身的画面,宜青的心中突突一跳,下意识朝对方的胸膛看去。这时弈炀已经穿好了上衣,虽然是轻薄便行的料子,但到底隔了一层,看不到那条块分明的肌肉。
他还没什么都没看见,反倒叫一只狐狸捷足先登了。
宜青一阵气闷,平静道:“我用水镜看过了。”
弈炀:“……”
宜青又道:“离开一时半会也不放心,总想看上一两眼。”
弈炀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一时间不知是大喜过望,还是惊讶过度,忘了做出反应。他隐约猜到度华该是用水镜看到了白狐,才会反复问他荒山中是否出了事。但他以为对方会施展水镜之术,只是为了看看他修行的进展,没想到……不是想看他修行,只是想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