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殷道:“为今之计,有上中下三策。上策,移驾西都。西都尚有大周三万甲兵,尽是忠心之士,足以与戎人一战。”
“中策,避难广陵。广陵王经营江南十余年,兵精将足,亦可抵挡戎人南下。只是广陵王虽为陛下叔父,却久与朝廷离心,届时寄人篱下,唯恐多遭钳制。”
少年边听边点头,末了问:“那下策呢?”
桓殷一愣,没料到少年会这么发问。既已明言是上中下三策,下策定然是走投无路之时才会用上的伎俩。
少年偏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像是对这下策情有独钟。
“下策……便是一路西行,寻求戚云的庇护。”桓殷道。
少年双眼一亮。
他还未开口,一直沉默着的禁卫军首领汪镇便道:“戚云狼子野心,不可轻信。”
桓殷赞同道:“戚家当年一夕覆灭,戚云一个幼子,侥幸不死,投军塞北,不到二十载便东山再起。此子心思深沉,能忍人之不能忍,陛下若寻他的庇佑,无异于与虎谋皮。”
少年抿了抿唇,原本因为忧虑过甚失了血色的唇瓣变得润泽起来。他看着两名大臣,轻声道:“我要去找她。”
“陛下一一”
两人还想再劝,却见少年一改先前的软弱,坚定道:“我要去找戚云。我答应过要娶她,她也说了会护我一生。”
“这、这……”桓殷和汪镇对视一眼,沉声道,“戚云十一二岁便去了塞北,如何能与陛下私定终身?再说,他一个男……”
少年打断他:“便是她去塞北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