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诺闻言明显的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稳重的道:“你要开始行动了?”谢婉君嗯了一声,慢慢坐在了桌前,白羡诺虽是没有表现出来,但她感觉出来,他扶着她的手,在颤抖。
既然如此,便更不能让他失望了,谢婉君开口道:“现今为止,最好的方法,是假死。”谢婉君一字一句道,白羡诺看着谢婉君,眼中尽是期盼。
谢婉君看着白羡诺期盼的目光,想到之前白羡诺直接离开的国宴,心里叹气,“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们方法了,今天说的就是接下来的行动了。这样……”白羡诺与白妙妙不由坐了直,听谢婉君将计划娓娓道来。
谢婉君的言辞简洁明了,几句话便将计划和盘托出,简单易懂。
白妙妙在一旁玩着衣袖,神色有些担忧,轻轻的蹙着眉,“公主倒是没了事情,可是你呢!”
谢婉君微微一笑道:“我无事的,现在圣旨还没有下来,这几天倒是会和平一点,当公主假死后,必然会有些忙,指不定管不上我了。真到那时……”谢婉君无奈一笑,“走一步看一步啦。”
白羡诺心惊,眼睛圆圆的瞪着,“这……”
谢婉君歪头,调皮的说道:“我可以的,相信我。”
白妙妙也有些怕,但她相信谢婉君,婉君说能做到,一定是能做到。
白羡诺看着谢婉君俏皮如精灵般有些顽劣的笑,眸光微微闪烁,这是他欣赏的女子,如此大胆自信,不惧权威,不畏皇权,真是一位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她说可以的,那就是一定能做到的吧。
“谢谢。”白羡诺突然低声道,谢婉君愣了一下,哈了一声,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公主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帮。”
白羡诺笑了笑,真诚的说道:“有什么我需要帮的,我一定尽全力。就……”谢婉君哎哎了几声打断了白羡诺的话,生怕白羡诺接着说道,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她和白妙妙可是挺不容易让白羡诺表白公主的,死了可咋整。
“你呐,就和公主离开这里,永远永远不要再回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这就当你帮我的忙了。”
白羡诺犹豫了几秒,“这算……”谢婉君重重的点了点头,样子像极了小鸡啄食的动作。白羡诺沉沉的嗯了一声,随后移了目光,看向院子内的草地,他真的很幸运,能够交到谢婉君这个朋友。
谢婉君笑呵呵的看着白羡诺有些别扭的反应,心里思忖着,想象着,接下来的生活。
白妙妙忽然“啊”了一声,谢婉君和白羡诺同时被吓了一吓,不解的看着突然惊叫一声的白妙妙。只见白妙妙一脸的不舍的看着白羡诺,眼眶红红的,“我,我舍不得你,哥哥。”好舍不得啊,和她那么好,对她那么好的哥哥。
白羡诺低了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什么,他从来不善于安慰人的。
谢婉君哈了一声,摸了摸白妙妙的头,温声道:“嘛,你哥可是和公主过幸福的生活去了,你应该祝福他的嘛。”白妙妙撅了嘴,嗯了一声,闷闷的枕着头,勉强接受了。
天空照旧蓝湛,阳光依旧和煦,一只黄色的猫咪趴在了红色的屋顶上,懒懒的翻着肚皮,爪子轻轻的抬着,似是在数着天空的云朵有几何。
鸟儿时不时掠过,时而几对,时而几只,时而单只,叽叽喳喳的叫声,像是在讨论着什么,讨论这慵懒的猫咪,还是这复昨日的天气。
一个屋顶为界,其上祥和安静,其下波涛汹涌。
“什么!公主中毒身亡!”威严的声音响起,惊的猫咪喵的一声一跃跳下屋顶。
皇上看着面前因自己大声的诧异而恐惧下跪的侍卫,不由扶了扶额,这是什么日子,公主刚要和亲,昨日还在和使者喜谈国事,便在第二天传来了公主中毒身亡的消息。
侍卫单手单膝撑着地,不敢看主位的皇上,他在刚刚拦下了在御花园闲逛的皇上,只不过传一个消息而已,侍卫被皇上那一下吼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被砍了脑袋,战战兢兢的等着皇上的后话。
皇上凝神看着门外,似是在出神,一会儿,厌烦的闭上了眼,吩咐道:“传太医,去看一下。”有些不耐的语气在侍卫看来如蒙大赦,喜喜得报了声“是”便往屋外退去。
皇上捏了捏眉间,疲倦的等待着太医的消息,周围的婢女和太监卑微的伏着身子跪倒在地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是腿酸了也不敢动一下。压抑的氛围在众婢女和太监的眉间凝聚,一滴一滴的汗水“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只是期望着皇上能让他们退下。
在众人的期盼下,高位上的人终于出了声,“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