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道歉啊!”即便前因后果农夫不怎么清楚,可苏青对谢婉君,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够轻易化解。
谢婉君岿然不动。
她有她的原则,绝对不会因为农夫的一句话所改变。
苏青摔下手中的酒坛子,咯噔一声,酒坛子摔得个粉碎,也将余下的两个人吓到了。
忽然,苏青的眼瞳如同猛虎一样锐利,他低沉的嗓音如风霜浸月,“我要带谢婉君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谢婉君猛地颔首,望着那个满身戾气的男子。
真是该死。
农夫咧嘴笑了,对着苏青道:“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
“自然。”苏青眯了眯狼眸。
沉浸在欢喜中的农夫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苏青的这一举措,他道,“我要很多的银子,这样也可以?”
“我可以给你钱,但我必须要带走她。”
农夫乐得合不拢嘴,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银两,一袋子都是沉甸甸,就连包裹着银两的荷包都是用奢华的绸缎所做,拿去典当也能当不少呢。
农夫因为钱,抛下了谢婉君。
这都在苏青的算计中,一个人的欲望沟壑很容易填满,特别是那种低俗只想要钱财的人。
用一包银两换回谢婉君,这样很是值得,不是么?
“谢婉君,你还想逃离我的手掌心么?”苏青朝着谢婉君步步紧逼。
谢婉君手里浸满冷汗,苏青多走一步,她便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抵到街道的墙壁,这样一来也让苏青有机可乘,将她禁锢在怀。
任凭谢婉君怎么挣扎,都逃不开,她敛目,反唇相讥道,“快点放开,一身酒气想臭死谁?”
苏青单手扣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戏谑道,“露水情缘的人走了,就知道恼羞成怒了?”
他满脑子都是对谢婉君的失而复得,但控制不住唇里喷洒出来的酸气,隐含着嫉妒。
嫉妒起来真是可怕,会将一个人逼到悬崖,然后做出极端的事情。
明知道这样会伤害到谢婉君,他还是做了。
那一瞬间,谢婉君不知所措,思索了会才知道苏青的意思。
他竟然将农夫比做情夫了么?真是可笑,她不过是跟农夫一起逃命,这样就成了所谓的露水情缘?
未免将她看得太过水性杨花了。
“苏青,别太过放肆。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谢婉君咬唇怒道。
苏青勾唇,言笑晏晏像三月里盛放的桃花,所说的话如同毒箭一样刺向谢婉君,“有或者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苏青,你这种人真是不可理喻!”谢婉君几近咆哮,眼眶泛着红意,泪水打转强撑着迟迟才没有滚落下来。
“我不可理喻……我……”是因为谁才不可理喻的?
话还没有说完,苏青身体已经不能让他这样折腾,被谢婉君用力一推,他摔在地上,脑袋轰鸣声作响,他这次是真的醉倒了。
谢婉君凝视半晌,躺在地上发髻凌乱的苏青,脸颊绯红如霞光,眉头
醉倒了也与她毫无干系,不如就此抽身离开。
折腾一番,此时天光破晓,晨雾缭绕散去,日光万道斜射到谢婉君身上,光芒照射得她睁不开眼睛,只能用手袖遮挡住眼睛。
农夫高大的身影在街道一端奔跑,谢婉君放下手袖追着农夫。
农夫当真是这种见利忘义的人?用一袋银两就收买,他的良心难道不会过意不去么?
她很想当真农夫的面,质问一番,看看他究竟有没有良心这种东西。
一路颠簸奔跑,她身子骨原就折腾不住,又不比农夫身强力壮,追着农夫跑小半会儿就不见踪影。
倚靠在一旁的谢婉君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她忽然皱眉,那股浓厚的脂粉气味难以消散,随着风的动向,也愈加迅速地传到她的鼻翼间,令一宿没睡的她作呕。
强忍着腹间翻江倒海的感觉,慢慢地蹲了下来。
“大爷,您可是好久未来,奴家想死你了。”
“沈公子怕是将奴家忘了呢。”
胭脂水粉的气味是从门口那一声声娇媚的姑娘们传出来,她们香肩外露,婀娜多姿地走着步子,手中还捏着丝帕,时而软语轻笑,时而与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其中一位身穿绛紫色如意纹齐胸襦裙,两片酥白莹润但凡是女人瞧着也要嫉妒几分,更别提男人看了会是何等样子。
那女子巧笑倩兮地走到疲乏蹲在地上的谢婉君面前,她盯着陈谢婉君很久,尽管美眸之下泛着乌青,仍就不能忽视她面部轮廓如雕琢般精致无瑕,放到青楼里头好好*一番,必然是个好苗子,将来成为魁首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