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如果我现在放开手,你会不会杀了我?”
“你说呢?”
他的声音跟人一样冷,目光中像是凝聚冰雪。
林寻眼神向下瞥了一眼,别的没看见,男子腰间的玉牌却是映入眼帘,名贵的宝玉上,赫然刻着一个大大的‘封’字。
这一刻,他不知道是该用冤家路窄,还是狭路相逢更适当。
男子有了一点动静,林寻立马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道:“别出声,不然我废了你。”
不过他这风一吹就倒的外形,着实没有多大说服力。
横竖原身已经被封家下了绝杀令,索性一条路走到黑,直接将人绑票换赎金。
土匪思想还没完全形成,远处已经传来一声‘少爷’的呼唤,三四个护卫从他们的方向看,只觉得大少爷被贼子用匕首抵着要害,赶忙施展轻功飞来,等将林寻团团围住,才发现事情要比想象中严重。
“少,少爷。”一个护卫看到自己少爷被人抓住那处当下腿一软,厉声喝道:“何方贼子,还不放手!”
林寻没有理会他,一用力,顺势将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人推倒墙角,恶狠狠道:“我可以放手,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说。”
这声音已经明显夹杂着杀意,林寻手一个哆嗦,又赶忙牢牢握紧:
“第一,不许为难我;第二,帮我把喝花酒的钱结了。”
没,没了?
几个护卫不可置信地盯着林寻,其中一个怒骂道:“混账玩意,难道我家少爷才值一顿花酒钱?”
话一出口,觉得少爷盯着自己的眼神要比看这个宵小之徒还要恐怖。
林寻当然不信他会真的放了自己,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把账结了,至少自己和花楼的债清了。
不过片刻功夫,护卫便交完钱,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看着林寻的目光颇为复杂。
禽兽啊,竟然包房三天,听老鸨说现在姑娘还昏迷着,这样的人渣,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间。
林寻却是极为守诺,护卫一回来,他便松开手,还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表情瞬间有了变化,方才佯装的恶霸形象瞬间消退,只见他苦着一张脸,“在下这也是生活所迫,你也看见了……”
洋洋洒洒说了几百字自己是如何无父无母,凄惨度日。
“原本是准备自尽了此残生,没想到遇上了贵人。”
“自尽?”一个护卫嘲讽道:“在喝花酒的地方跳楼自尽?”
男人没说什么,目光却是从上空飘荡着的半截床单上一扫而过。
“悬梁。”林寻,“我是准备挂在挂在外边上吊的。”
“没一句实话。”男人语气凛冽,薄唇微启:“先搜身,再送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