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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色袭帝心 弥弥喵 2871 字 5天前

“哦,你这边有什么消息传来,说给朕听听。”

封子庸行礼上前,想到不同寻常的异样,面色凝重起来,

“陛下知道,边境极北,一直寸草不生的苦寒之地,以游牧为生的贺丹瓦游人天生就在马背上一般,男子身材高大,力气不小肖勇善战,冬日会和本朝边境守将为争夺粮草而摩擦不断,那边一直如散沙一盘,不成大患。”

“如今才到四月而已,北境虽然苦寒,这时也该趁春日有些可用裹腹的东西,不用再来夺取粮草。可是臣收到消息,那边的部氏族落不知被哪股势力给聚集起来,竟然冒死来探边境军营,想来夺取后备的粮用,臣听闻心惊胆战,陛下您看要如何处置?”

荀澈听闻薄唇轻嗤,直接开口,“凡是来者不善,直接格杀勿论。至于背后势力,朕大胆揣测,恐怕是逃出盛京的前朝余孽后人,没想到竟然去联合异族,不过也在意料之中,本朝兵力他们也无法插进手,不借用外力也说不过去。”

封子庸皱眉看了一眼荀澈,“可是前朝稷太子不是在先帝爷之时清算个殆尽,怎么会卷土重来,蛰伏数十年之久才肯现形,这等忍力不亚于珉王父子。”

荀澈转了几圈玉扳指,淡淡道,“总有几个漏网之鱼,朕以为一直等不到了,不过肯露面就好。”

稷太子清算完是先帝爷自己的说法,他当时又没把珉王给干下去,好不容易解决个前朝余孽,给自己涨涨威风,怎么会跟大臣说,还让主事的人逃走了。

荀澈也不能告诉封子庸,他父皇当年死要面子活受罪,把人不小心放跑了,还跟大臣们嘴硬说自己把稷太子等人处死。

荀澈掩住眸中的狠戾森然,他为太子有人暗中算计的手笔,他可不信那些余党就在边境一直窝着没动静。

荀澈想到今日来的目的,“朕来的目的,想来戚岩都告诉你了,你应该知道洪国公府世子方显云在西宁大营带的十万兵将中,有不少当年是跟着方晋征战的老兵。”

“朕早朝接到奏折,方晋想遣散其中三万老兵,让朕给他们拨遣散军费所需三十万两白银,朕斟酌再三,既然答应他,亏本生意不能白做。”

“朕有意让封爱卿儿子带三万新兵去西宁大营填补空缺的兵位,同时会下旨让他担下方显云麾下督军之职,不知道封爱卿舍不舍得?”

封子庸闻言一愣,这是陛下要出手整治洪国公府的意思,只不过能亲自来问自己,愿不愿意让儿子过去,那肯定是有惊无险,白给义崇侯府一份功劳,想必备全后事才开口的,皇帝亲开尊口,封子庸当然兴奋有幸焉哉,

“陛下尽管下旨就是,犬子必不负圣下所托,臣有胆敢问,承恩侯府那两位怎么对待?”

荀澈凤眸微挑,漫不经心睨了一眼窗外道,“朕随心所欲插进来的人,你说怎么对待?”

言下之意不必高待,你想怎么对随你心情,朕懒得管,只要能在盛京人精眼中,朕看重承恩侯府就行。

封子庸在先帝爷手下,走到元景帝登基都是重器之臣,他怎么会看不出元景帝什么意思,当及笑道,一副心有灵犀的模样,“陛下的意思,臣明白。”

荀澈又和封子庸讨论一会儿,军中形势,看看天色不早,就带人离开了。

荀澈心有挂念,想到昔昔及笄礼,男人心血来潮,想带女孩往盛京外走走,恰巧今日昔昔进宫留宿寿安宫。

———

夜色寂寂撩人,宫城内外一片肃穆,宫门外,一辆乌木马车停在外面。

戚岩和戚岚面瘫一样立着,他们俩突然套上灰朴朴的不显眼的衣衫,感觉别扭的很,看看旁边的凡月凡星比他们俩还好一些,好歹还是套罗衫。

而马车里的昔昔不知所措,垂眸看着手中男人刚递给自己的青色缎带,半晌没有动静,荀澈他越来越得寸进尺。

男人长眉微挑,看着女孩,“昔昔给澈哥哥束发如何?嗯,不愿意?朕也不介意和昔昔耗着,大不了今日晚上昔昔回不到寿安宫,跟澈哥哥留在宫外也无不可。”

荀澈的打扮不同以往的帝王常服,今日他只换了一身银丝绣瑞云纹的浅灰色纱袍,里罩素色锦缎直衣,黑亮发如绸缎一般泄了满背,这会男人悠悠曲腿依着车厢等着昔昔的动作。

他今日既然带昔昔游玩,肯定要压制住性子,不能吓到女孩。

昔昔面色露出几分犹豫,纤眉微拧,女子给男人束发,俨然是夫妻该做的事,荀澈每步都要把自己束的无可挣脱。

荀澈逼着昔昔都给一个男人做过这种亲密之事,就是想把自己的痕迹狠狠烙在昔昔心上,让她有心躲避都忘不了。

女孩思量再三,揣度形势,指尖揉搓了两下青缎,开口向男人道,

“静南没有做过,倘若束发的束得不好,澈哥哥不要见怪。”

男人手又递给昔昔一把淡黄色质地细腻的牛角梳子,示意女孩上前,

“昔昔不必这般怕朕,在朕眼中,你还小,做的不好也无甚要紧。”凤眸幽暗不明看着局促的女孩,“以后不懂的朕以后会亲自慢慢教你,也不必经过你母亲之手。”

昔昔飞快拿过梳子,缓缓舒口气,“澈哥哥能不能背过身来,要不然静南不方便梳发。”

第39章

荀澈闻言不疾不徐背过身去,耳畔聚精会神听着少女手提起衣裙,挪动身子轻轻擦过绒毯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昔昔微敛清眸,衣袖半挽的皓腕露出一截凝白的雪肤,女孩屏息静气,柔荑捏住牛角梳缓缓抬起,眉间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半响没有动弹,发凉的玉指尖不停摩挲梳子。

昔昔扭过螓首,指尖不经意一松,牛角梳落下来,一下砸到了男人的宽背上,女孩没有等荀澈说话,遂道,“澈哥哥,静南刚才一时没拿稳梳子……手太滑了。”

昔昔伸出玉手去捡牛角梳,女孩的手刚碰到梳齿,小手一下子被男人有力的手抓住,不能动弹。

荀澈回过头来,入鬓的眉稍轻抬,“朕让昔昔做的事这般为难,昔昔现在不习惯也无大碍,以后会慢慢适应,澈哥哥也不会舍得让你真的来伺候起居之事。朕的话,昔昔能懂吗?”

女孩含含糊糊“嗯”应下一声,玉手接过荀澈捡起来的牛角梳子,悄悄挺直纤细的腰身,这次不敢再松手了,荀澈刚才的脸色已经稍露寒色。

荀澈感觉女孩略显笨拙执梳轻柔滑过发间,让男人冰硬的心湖微微漾起。

昔昔粗粗拿牛角梳快速滑几下男人的黑发,荀澈是天子之尊,头发也是宫女细心擦护打理好的,发丝黑粗如缎,女孩指尖无意间蹭到发丝感觉稍痒。

昔昔也不想耽搁时间,把荀澈耳边的散落的发丝拢在手心,拿起青缎发带把男人的头发轻束一半,打个小巧的结系好,像是完成了重任一样,女孩的腰身一下子颓坐下。

荀澈见势扶住昔昔的腰身,长指轻扣女孩精致的下巴,低沉一笑,“昔昔如此情态,澈哥哥只会以为你害羞的紧。”

昔昔挪开下颌,玉指去推开荀澈的手,身子不知不觉离男人远些,坐到最边上,垂眸询问男人,“澈哥哥带静南去哪?”

荀澈朝外面吩咐,“戚岚,赶车,”转头看着昔昔,“朕想想昔昔应该平时不会出大长公主府才对,想必姑母为了你的安全,也不想让你露面人眼前。朕带昔昔去一处有意思的地方。”

昔昔听闻抿唇不语,她确实没怎么出过门,以前不知道父母的良苦用心,现在明白以后,知道自己处境也并非同寻常闺秀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