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吵。”谢翡蹙了下眉,捏起顾方晏的一根手指,去戳猫的脑袋。
顾方晏任他抓着自己的手玩,轻声问:“没有反对,就是同意的意思?”
“不想见。”谢翡给出个明确的答案。
“可是不看医生,怎么能快点好起来呢?”顾方晏的语气近乎于哄,可谢翡拒绝得干脆:“不看。”
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过度逼迫,顾方晏再不赞同,也只能无奈地顺着:“好,那我们不让他来。”
谢翡垂下眸光,张开五指,慢条斯理梳中秋的毛发。
顾方晏看出他在想什么事,心中一动,伸指勾起他下巴,温柔地吻上去。
这几天里,他们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接吻,一旦谢翡想起不开心的事,顾方晏就会用这种方式转移他的注意力。
几分钟后,顾方晏去厨房切水果。谢翡早上没怎么吃东西,就给他做了个酸奶水果捞,加一些坚果和梅干,再切了点小番茄,往里面夹上乌梅。
出去的时候,谢翡却不在客厅,顾方晏卧室里的桌上丢了本翻开的物理竞赛书,而旁边的客卧房门紧锁。
发生过什么一目了然,顾方晏神色一凝,快步走到客卧门前,但敲门的动作却是轻柔至极:“阿翡?”
可无人回应。
他又喊,仍是没有应声。
一门之隔,厚重的遮光窗帘将窗玻璃遮挡得严实,灯没有开,外界透不进一丝光线,整个房间陷入昏黑之中。谢翡缩在床的角落,双手环抱住双腿,脸埋在膝盖里。
他起初抱着侥幸心理,认为可能只有英语一科如此,但没想到别的科目也是那样。书上的字仿佛飞起来了一样,飘荡旋转着离开视线,他记不住自己看了什么,读不懂写的是什么,这让他害怕至极,也打翻了他的所有计划。
刚确诊的时候,谢翡以为自己就算不能重拾琴艺,但还可以学习,还拥有着优异的成绩,跟往常那样上学放学生活就好,他有把握考进国内的top4,也有信心去申世界排名前30的学校。
可事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