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对……该做晚饭了。
想到上次答应顾妈妈要好好做饭给顾哲明吃的,穆宇吃力地坐了起来,晕晕叨叨地伸脚踩到拖鞋穿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门外走去。
客厅里,顾哲明坐在沙发上,耳朵里塞着airpods,横拿着手机,似乎在看什么视频。穆宇扒住走廊的墙伸出脑袋,欲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一开口嗓子竟是哑的。他清了清嗓,再次朝聚精会神看视频的顾哲明道:“老公,晚上你想吃什么?”
顾哲明听见声,立刻抬起头,同时摘掉了两只耳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方才锁了手机屏走过去问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就觉得头有点沉,身上没什么力气,大概是感冒了?我吃完饭喝一点感冒冲剂就好……”穆宇摇摇头回答他,然后想起了昨晚的事,不好意思道,“你呢,休息好了吗?昨晚我喝醉了,你把我搬回来肯定很吃力吧……我以后在外面聚餐会尽量少喝酒的,肯定不会再像昨天一样醉了。”
顾哲明黑曜石般的眼眸忽而深邃异常,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问道:“你昨晚喝了多少?”
“我喝了……四瓶韩国烧酒……啊不对,”穆宇脑袋还有点儿晕,一回忆说话就断断续续的,“一开始喝了一瓶半,然后我把剩下半瓶匀了下,拿雪碧重新兑成了两瓶,也就是说,我统共就喝了两瓶酒。”
顾哲明的脸色却在他的说话过程中逐渐阴沉下来,他用手比了一个“二”,看着对方不佳的面色,食指和中指弯下来,手垂到裤缝边上,咬唇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两瓶烧酒那么厉害,那瓶子就比我们喝苹果西打的瓶子稍大一点点而已……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乱喝酒了。”
顾哲明沉下眸子看向别处,收了一点不高兴的样子,淡淡道:“你不知道,不是你的错。”
“我现在知道了,以后我出门不喝白的了,真的,我保证。同事劝酒我就躲,我躲到厕所……再不行,我就借口说我牙疼吃了药,不能喝酒的。”
顾哲明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穆宇眼巴巴地望着他,只听他口中“嗯”了一声,面色还是看不出有多少缓和。
“那,你晚上吃什么呀,我给你做。”穆宇一边讨好地哄他,一边去拉他的袖子。顾哲明被他冷不丁碰到了被砸伤的手臂,没忍住,“咝”了一声。
穆宇马上紧张了起来,把他的袖子轻轻拉上去,只见自己方才碰到的地方竟是一片青中透着点点酱紫,边缘处是稍淡的黄绿色,模样极骇人。
“怎么会弄成这样的?”穆宇赶紧跌跌撞撞地跑到厨房拿冰袋,又到卧室拿了药箱,替他处理起瘀伤来了。
带着薄荷油气味的药膏被穆宇用手指轻轻匀开,他匀得很慢,仿佛对方是个娇嫩的婴儿,或是什么玻璃和细瓷做的物件。抹开药膏后,他嘟起嘴,把凉风细细吹向患处,然后拿一层湿巾盖上,把冰袋隔着湿巾卧放在顾哲明的手臂上。
顾哲明看他很细心,很替自己害疼的模样,心情稍稍好了些,便回应了他先前的提问:“晚上我想吃鱼粉。”
谁知穆宇拒绝道:“不行呢,有淤伤的话不能吃水产有关的。”
“那吃葱油拌面。”